空空蕩蕩的臥房內,連月光都吝于傾灑,視野中一片漆黑。
熟門熟路地走到拔步床前,撩起百子帳和里面的綃幌,靜靜看著側躺的人兒,鳳眸掩在深夜中,透不出情緒。
今夜淺眠的秦妧感覺有風吹入帳子,她雙手反撐坐起身,當瞧見床邊一道高大的暗影時,本能想要叫人
“是我。”
清越的嗓音打破了沉靜,緊接著,床側下陷,那道身影坐了下來。
知道對方是裴衍,秦妧沒再害怕,還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料。
涼涼的,帶著竹香,應是從府外回來。
也不知他經常去的地方是不是有片新鮮的竹林,每次從城外回來,都是一身的清爽氣息。
“世子去哪里了”
“去探望故友了。”
猜到了這位故友是何許人,秦妧慢慢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世子有什么心事,不妨與我說說,或許能”
“唔”
寬慰的話還未講完,嬌唇就被一抹冰涼堵住。
裴衍附身捧起她的臉,身體向里傾去,準確無誤地堵住了那張檀口,比之上次,更為用力。
銜住下唇,重重含吮,泄出了“吱吱”的水澤聲。
女子的唇豐盈柔滑,無論怎么攻蹂都嫌不夠,似要咬破唇肉,再次品嘗鮮血的滋味。
秦妧猝不及防,雙手下意識抵在男人肩頭,輕輕向外推搡,卻被輕易桎梏了。
唇溫不斷攀升,她感到一陣窒息,扭過頭想要詢問緣由,卻被掐住下巴扳了過來。
再有兩日,就要立夏,清爽的皮膚沁出一層細汗,秦妧被迫張口呼吸,卻連舌尖都被銜了去。
烏密的長發被一只大手穿插,整個人被箍在一方清竹的香氣中,忍不住吞下口涎時,才猛然聽見窗外傳來的竊竊聲。
“怎么今晚如此安靜可是分房了”
“世子剛從外面回來,應是疲乏了,沒用人服侍,就在大奶奶屋里歇下了。”
前者是薛媽媽的問話,后者是暮荷的答話。
秦妧皺起眉,只當裴衍又在做戲應付薛媽媽和楊氏,這才稍稍減了火氣兒,抵觸的雙手也漸漸化為柔藤,纏在了男人肩頭,還發出了媚人的嚶嚀。
裴衍鳳眸一斂,剛要再次加深,卻被懷中的女子躲開,耳畔隨之傳來一道氣音。
“可以了,薛媽媽應是離開了。”
在脫身之際,秦妧任由自己“咣當”倒在床上,抬手捂住男人的嘴,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兩道呼氣不再交織重疊,旖旎一瞬蕩去。
裴衍扯開她捂在他嘴上的手,好氣又好笑,從裴灝那里積攢的郁氣,也消散大半。
直到默默將那張印有唇印的紙揉皺、扯碎,裴衍也沒質問秦妧當初的用意。
有些事,一旦問了,就會掀開對方不為人知的一面。當年秦妧來到侯府小住,對結親的事心知肚明,因此早早鎖定了目標。以她的處境,使些小小的心計謀定裴灝,也無可厚非。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