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和姜露都是女子,甚至郡主本身便習武。
她想投軍,她想燃起這一絲最后的希望。
她雖微小,也想要擁有一點力量,能保護住她想要保護的人。
葉秋云說出這番話,心底亦是忐忑的。
因為她清楚,她并沒有什么才能,甚至算不得多么的耀眼,她跟郡主、姜露她們都不一樣。
她甚至知曉,這一番話若在外邊說出口,會惹來多少人嘲笑。
可在她真正提出了這個請求時,面前的人情緒沒有任何的波動,她只問她“想清楚了嗎”
葉秋云毫不猶豫地道“是。”
“那自今日起,你們便跟在我的身旁吧。”溫月聲的嗓音依舊冷淡,但這一句簡單的話,卻足以令得葉秋云欣喜若狂。
旁邊的姜露反應過來,亦是心頭灼熱滾燙。
那邊。
溫月聲斬殺忠勤伯,并將其頭顱懸掛在了城門之上的事,在京中引發了軒然大波。
武安侯當夜被氣得吐了血,連夜請了御醫診治。
一連幾日,都沒能下床去上早朝。
而就是這幾日之內,也不知道何處走漏的風聲,京城的各大酒樓、茶樓之中,竟是紛紛流傳起來了溫月聲斬殺奸佞之事。
凡聽得此事的百姓,無一不拍手稱快。
當中卻也有人質疑,可事情的真假是全然遮掩不住的,那些受過迫害的將士,還有將士的親人,便是再直接不過的證據。
甚至還有膽量極大的說書人,將此事編撰成為了評書,里面的郡主也好,所謂的將領也罷,說是都是假的。
但只要一聽這個故事,不僅是說書的人門兒清,就連底下的百姓,亦是心知肚明。
鬧得這般沸沸揚揚,這讓許多欲彈劾溫月聲的人,聯想到了上次那些言官的遭遇,便覺得頭疼。
原本同武安侯交好的,或者是準備上書的人,這幾日都變得含糊其辭了起來。
逼得武安侯氣急敗壞,當日在府中砸壞了不少的東西。
好在勛貴之間,不同于朝堂的百姓,絕大部分的人,為保護這頭頂上的爵位,都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再加上溫月聲所得罪的勛貴,也不只是一個兩個了。
那大皇子的母族,如今被皇帝冷落到了極點的徐國公府上,不也是勛貴
武安侯在連夜見過了許多人之后,心底到底是安定了些。
軍匯演在即,溫月聲為安定軍心,而出手狠辣。
這事便是狀告到了皇帝的跟前,他們也不占理。
何況忠勤伯所做的很多事情,溫月聲手里都有確切的證據。
若真的按照那些罪責來論處,他就算是有八個頭,那也不夠溫月聲砍的。
但狀告不行,不代表其他的就不可。
溫月聲行事猖獗,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再加上手段冷硬,著實令人望而生畏。
觀這幾日,朝中暗流涌動便可知。
她如今像是一把懸在了眾臣眾勛貴頭頂上的劍,都不知道何時就落了下來,且一落下來,便要直取他人的性命。
惶恐不安的人多了,這件事情也就好辦了。
武安侯直接借助了這次的事情,聯合了一部分勛貴,欲在朝上,聯名上書。
奏的不是溫月聲殺忠勤伯,而是她手段殘暴冷血,下手殘忍,打殺近十個將領,還將忠勤伯頭顱懸掛于城門之上。
此等行為,堪稱狂妄。
皇上能因為大皇子私造兵器,就差人砍斷了他的手,又豈是真的能夠容忍溫月聲這般行事放肆,且狠辣不可控之人
他們這個聯名上書,要的就是告知所有人。
思寧郡主手段殘暴不可控,用好了,她是一把刀,用不好,她這把刀就會朝內。
將整個朝野,都攪合得不得安寧。
是以,今晨一早,武安侯便入了宮。
他與一干已經準備好了的朝中勛貴,直接候在了那太和殿外,等待著早朝一開始,便將這封聯合上書上奏了上去。
他們準備齊全,武安侯一派之人,甚至還準備了溫月聲的種種惡行。
包括這幾日民間興起的一切事由,都可以成為溫月聲此人危險的佐證。
她隨意殺人,還能夠贏下了好名聲。
換了朝中任何一個朝臣,他們怕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