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自己陳情,甚至不打算消除疑慮。
一大清早,早朝剛開始,殿內的有些個官員瞌睡還沒有完全醒。
外邊的殿前軍,便一共送進來了三封信。
三封信皆是來自于邊疆,出自溫月聲,但卻都不是她自己所寫,而是高泉代筆。
待得聽清楚了她心中所言的內容后,那些個官員是直接被嚇到整個人都清醒了。
只因溫月聲三道不算折子的折子,所提及的,都是她要回京。
但卻不是他們所想的那種,為刨除皇帝疑慮,而自證清白式的回京。
而是
第一道,她說“遣二十萬兵馬,欲保京中平安。”
第二道,她說“憂圣上平安,欲率兵護衛圣上安全。”
如若說這兩道看著,尚且還能算得上是正常,那么第三道,就直接如同一道驚雷般,將所有的人都炸懵了。
只因溫月聲道“張福海、邱一澤等人,均是些奸佞小人,因臣未在京中,便向皇上反復進讒言,往臣的身上潑臟水。”
“這般敗壞君臣關系,無視邊疆安全的鼠輩,當斬殺于朝前。若圣上不愿相信臣,臣愿意率兵三十萬返京,清君側。”
當最后三個字說出口時,這滿殿之中,俱是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那站在了百官之首的王進之,幾乎是倏地就睜開了自己那雙眼睛。
他瞪大著眼,看向了旁邊的呂閣老,卻見這位多年的老友眼中,竟是帶了些笑意。
他們二人幾十年的好友,他實在是太清楚對方的秉性不過了。
是以他幾乎能夠斷定呂閣老的心情不錯。
王進之
都是些瘋子。
一個都已經功高震主,引得皇帝頻頻出手要卸她的兵權了,她張嘴就說清君側。
一個聽到了清君側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之后,竟然還能笑出聲。
滿朝之內,無數人屏氣凝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殿中有許多人,設想過了無數的方式,就偏偏沒有想到溫月聲會這般做。
她壓根就沒有打算破除掉皇帝的疑心,或者是費盡心思地去自證些什么。
而是徹頭徹尾地反其道行之。
其行事風格,甚至像極了話本里的佞臣。
因為現在掌著邊疆防線的人是她,擊退昊周大軍的人是她,手中有著四十多萬兵馬的人也是她。
那么擁有話語權的人,不應該也是她
溫月聲這三道折子,帶來的沖擊力實在是太大,大到了許多人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
這等事情,有的人敢想,但是不敢做。
有的人敢做,但是不敢將其擺在了明面上。
而她不僅做了,且還用這般方式告知了皇帝。
而到了這一刻,這殿內的有些個人,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大徽兵馬,溫月聲手中占據眾多,而皇城之內,尚有守衛軍和三大禁軍。
可邊疆開戰一打就是三個月,很多人都忘記了,在溫月聲去往了邊疆之前,她還掌著四大守衛軍和三大禁軍。
她如果真的帶兵回京,誰能夠保證如今的四大守衛軍和三大禁軍里,沒有了她溫月聲的人
她在前方護衛邊疆安全,保住整個大徽時,有人在背后謀劃著進讒言,甚至想要奪她的軍權。
那便好好地看一下如今的形式。
如果溫月聲一旦率兵回京,她連昊周大軍都能殺穿,在這殿內的所有官員,還有京城內部的所有兵馬加起來,可能夠是她的對手
今日溫月聲的三道折子,內容都實在簡單,所想要告知的東西,也實在再淺顯不過。
她并非是一把皇帝想用時就能用,不想用了,便可以隨便廢棄的刀。
而是已經成為了盤踞在了大徽國土上的猛虎。
甚至如今的主動權在她的手中。
第三道折子內,附有她所提及的兩名官員,與昊周勾結之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