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課很快過去,學生們有的互相討論,有的埋頭狂記,還有的抱著書追到講臺上問問題。
等回答完所有學生的問題,嚴教授才收拾東西離開。蘇長河帶著媳婦孩子跟上他。
一前一后走出教學樓,蘇長河才追上去,“嚴教授嚴教授”
嚴教授并沒有停下腳步,直到被擋住去路,他才停下,面無表情地皺了皺眉。
嚴教授是個十分清瘦的老頭,他的頭發半黑半白,額頭的皺紋很深,面無表情的時候顯得很嚴肅,一般人別說攔路,根本不敢搭話。
蘇長河卻不怕,他謙遜而真誠地請求,“嚴教授,請您給我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后您要是還不愿意,我絕對不再打擾您。”
大概是不再打擾的承諾起了效果,嚴教授道“說。”
最后一次機會,蘇長河分外珍惜,也早早做了準備。他詳細地講述鄉下如前進大隊這樣的生產隊在過去十年的勞動生產、生活情況,以及在開辦養殖場后能給前進大隊帶來的改變和生活水平的提高。
為了說明計劃的可行性,蘇長河甚至拿自己“投機倒把”的數據做支撐,進而說明他們并不是拍腦瓜子定下養殖場計劃,完全有需求市場。
蘇長河說完忐忑地看著嚴教授,久違地感受到類似現場批改試卷的緊張。
嚴教授沉默地翻看蘇長河準備的幾張紙。
蘇長河在找嚴教授的這幾天并沒有空等,他也去圖書館書店找了找資料,甚至到郊外養殖場和門口保衛處的人聊了聊。
可能過了五分鐘,也可能過了十分鐘,在蘇長河越發不安的時候,嚴教授終于抬頭,“走吧,去我辦公室聊。”
成了
嚴教授答應了
在嚴教授身后,蘇長河和閨女偷偷擊掌,小聲歡呼,“yes”
嚴教授是個很負責的人,他答應指導蘇長河,對他并不因不是學生而放低要求。
這就導致穿越前二十年沒好好學習的蘇長河苦不堪言,他偷偷把閨女薅進來,站在自己旁邊,爺倆一起聽。
嚴教授剛開始認為他在這個時候還帶孩子,是個非常不認真的行為,尤其是蘇長河解釋說女兒記憶力非常好,想讓女兒幫忙記憶,回去好查漏補缺。
嚴教授聽了更加不滿,但講著講著,慢慢地他發現蘇長河這個小閨女好像真的在認真聽。
“聽得懂嗎”他突然問。
經過一節課,蘇月對嚴教授有種特別的尊敬,她老實回答“不太懂。”
“記住了嗎”
“記住了。”蘇月點頭,回答得很有底氣,看他好像不相信,想了想,把他剛才說了一段復述了一遍。
嚴教授是戴眼鏡的,眼鏡使用的時間久了,時不時往下滑,他正推眼鏡,手一抖,推了個空,“都記住了”
在親自檢驗過蘇月的記憶力后,嚴教授突然一把抓住蘇長河。
他剛才看自己就像在看什么冥頑不寧的石頭,突然這么親熱地抓著自己,蘇長河莫名害怕。
“嚴、嚴教授”
嚴教授痛心疾首,“你你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