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鄰居多是以前的老同事,有的也和蘇老爺子蘇老太太一樣,工作讓兒女接了班,自己代代班,找找零工,有活就干,沒活就閑在家里。
老頭們閑著沒事干,聚在院子里下棋,蘇老爺子一進院門就喊“李老頭李老頭喲,又在下棋啊”
蘇老爺子抱著蘇月走近圍觀,一本正經地叮囑“觀棋不語,囡囡看懂了可不能說啊,要不然李爺爺該氣吐血了。”
蘇月心道我也沒想說啊。
李老頭氣罵“我什么時候氣吐血了你個臭棋簍子怎么把你孫女帶來了”
圍觀的另一個老頭搖了搖扇子,“你孫女才幾歲,還能看懂棋”
蘇老爺子忍住嘴角的笑,“當然,都說了我孫女是天才,天才那能和一般人一樣嗎就像剛才在家,一般這個年紀小孩就知道玩,我孫女讓她玩,不樂意,非要看書,還是我怕她眼睛看壞了,才給她抱出來你們知道她看的幾年級課本嗎”
蘇老爺子不等他們問,已經迫不及待地說出來,“從托兒所到初中連我大孫子家才的課本都看得懂”
“真的假的”
“你孫女才幾歲,還初中課本”
“我騙你們干嗎囡囡,來,給幾位爺爺背一篇課文,就背那個長的,別倒著背,咱正著背,倒著背他們聽不懂”
蘇月“”
似曾相識的場面,好像在哪里經歷過。
滬市最后兩天,就在蘇老爺子抱著蘇月到處顯擺中過去,短短的時間給這一片的娃留下了巨大的童年陰影你連人家五歲的娃都不如
蘇老爺子還意猶未盡,“怎么這么快就要回去了”
其實不算快,他們在滬市已經待了五天,蘇長河的正事總算辦完,還超額地從養殖場買到幾袋雞飼料。
蘇長河知道這都是嚴教授的功勞,要不人家場長也不認識他是誰。臨走前他們一家三口去拜別嚴教授,嚴教授給蘇月準備了好些書,并且把家里的電話號碼留給她,告訴她,“有問題可以隨時找我,也可以給我寫信。”
蘇月謝過他,看著他非常認真地說,“教授,我一定好好學習”不浪費這輩子的天賦。
回去照舊還是趕火車,這次帶了兩包飼料,比來的時候行李還多。
蘇月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還好蘇老爺子和蘇長江給他們送到車站。上了車,蘇月從窗邊揮手,老爺子突然上前兩步,“囡囡囡囡你的本子本子塞在包里別忘了”
蘇月還以為他的意思是讓自己好好學習,直到路上無意中翻出本子,一打開,里面夾著一疊錢。
有十塊、五塊,也有一角兩角,零零散散有三十多塊。
錢幣皺皺巴巴,卻被捋得很平整。
“爸”
蘇長河嘆了一口氣,這一定是老兩口的私房錢,他倆現在都沒有工作,就靠老爺子代代班干點零活,攢這點錢不知道要干多久。
馬蕙蘭道“回頭逢年過年給老兩口寄點東西寄點錢,老人家年紀大了,手里有錢才有底氣。”
前進大隊,自從蘇長河走后,馬老爺子每天都少不了往村口看看,他一天天數著,“三天、四天、五天”咋還不回來
這天中午還沒下工,一輛貨車停在村口,馬老爺子一激靈,馬向東已經躥出去了。
“姐夫姐夫”
“長河是長河回來了”
“長河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