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蔡京這個人
王安石搖了搖頭,沉重道:“這人,進士及第,也算是有些本事,但是,他為人取巧媚上,頗有些不擇手段的模樣,性子如唐時的許敬宗一般,不是個君子,只顧阿諛逢迎叫他得了勢,掌握大權,怕是朝堂危矣啊”
吳氏和王安石做了多年夫妻,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些時事政治,被他這么一點,反應過來,臉上也帶了憂愁:“那該如何是好叫這么個小人掌控朝堂這”
王安石無奈:“他掌權的時候還在后頭,我們現在能拿他怎么辦不過”
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是了,未來的蔡京可能真的權傾朝野,可現在,哼,他可還不是那位蔡相公。”
王安石回過頭:“夫人,替我研墨,我要寫一封密信給官家”
他現在才反應過來,雖然,未來的蔡京可能確實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他動不得。但是現在呵,一個龍圖閣待制兼知開封府的三品官員,他王安石還是不怕的。
吳氏趕緊幫他研墨,夫妻二人趕了一封信出來,命家奴連夜趕去皇城,遞交給皇帝。
王安石還寫了許多信給曾經的友人,連曾經的敵對者司馬光他都寫了兩封信過去。
不久,他也收到了司馬光的回信。
新黨和舊黨第一次展開了聯合行動絞殺蔡京等黨羽
季馳光:“借著變法展開,皇帝不管的機會,蔡京等人開始了他們大肆斂財的道路。”
“他們打著紹述宋神宗改革的旗號,來排斥異己,打擊反對者,大批官員因此落馬。”
宋
徽宗也不是傻子,
銳利的目光瞬間掃到了地上跪著的蔡京身上。
蔡京尷尬的笑著,
試圖蒙混過關:“官家,這不是、這不是有些人不服氣您變法嗎您想想,先帝和神宗陛下那會兒,官員調動也不少啊。”
宋徽宗抿了抿唇,正要說什么,季馳光默默道:“當然,皇帝也不是這么好糊弄的,所以,蔡京干脆拉上了宋神宗的名號當初神宗改革的時候,落馬的官員可也不少呢。”
蔡京:“”
宋徽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許久不再開口。
直到地上的蔡京跪得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他才道:“怎么還跪著起來吧。”
蔡京也不敢多說什么,趕緊謝恩。
宋徽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先回府,閉門思過一段日子吧。”
蔡京低著頭,應了一聲,心中松了一口氣,知道這一關自己是過了。
宋徽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神色冰冷。
他當然知道蔡京不是什么好人,也知道楊戩他們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更清楚,現如今的朝堂可以說是烏煙瘴氣。
但是,那又怎么樣呢
宋徽宗在心中哂笑。
他想要享受,那有些事情就必須要去做。但他是皇帝,吃喝玩樂的事情做多了,難免會被人罵。這個時候,就需要蔡京這些人來發揮作用了。
左右他隨時都能將這些人打落塵埃,現在留著,也只不過是用慣了而已。
不過,這段時間蔡京鬧得確實有些過分了。
想想這段時間增多的那些彈劾蔡京的公文,再想想突然出現的天幕
宋徽宗沉吟。
這天幕,又是許多人都能看見的,不處置蔡京確實不行。
正好,他這邊也想敲打敲打,就先叫這老東西回去閉門思過一陣子吧。
季馳光:“蔡京等人,公然行賄,賣官鬻爵,甚至給每個官職都標了價位直秘閣,三千貫,地方通判,五百貫除此之外,他們還巧立名目,增收苛捐雜稅,各種各樣的稅像是流水一樣朝百姓涌去。通過搜刮民脂民膏,他們迅速積累了大量財富。”
武媚娘嘆息一聲:“這么長此以往,這宋國怕是要完了。”
須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啊
現在,百姓還能夠忍受,那等十年、二十年以后呢
越來越多的苛捐雜稅,只會讓他們徹底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