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馳光:“我沒有辦法想象,朱見深的祖母和母親得是有多狠心,才能夠把這么小的一個孩子扔到了一邊。”
“就明史這種歪屁股的記錄情況,我覺得吧,但凡孫氏和周氏能給予年幼的朱見深一點溫暖,他們一定會大書特書,以此來削弱萬貞兒的影響力和正面形象。”
“但是沒有,一點兒也沒有。”
“孫太后對這個孫子僅剩的仁慈,就是給朱見深送去了萬貞兒,除此之外,她就跟個木頭泥塑沒有什么區別。”
“周氏就更不用說了,她要是能有一點對兒子好的地方,也不至于讓朱佑樘這個孝孫都沒能在史書上給她找到一點能夸的地方。”
想想吧,按照朱佑樘的孝順程度,史書上但凡寫到周氏的,基本還都只能留下刁蠻任性、胡攪蠻纏的記錄,可見這人有多不好相處。
連她的好孝孫都沒有辦法找到一個地方夸她。
朱見深苦笑了一聲,眼神難得的落寞。
在確認這塊巨大的天幕沒有任何的實際殺傷力,而他們暫時也對此無可奈何之后,朱見深就帶著萬貞兒回了書房。
他們倆肩并肩的坐在椅子上,周圍伺候的人早就全部退了出去,朱見深這才褪下了自己的保護色,露出內心那個脆弱真實的自己,他把頭靠在萬貞兒的肩膀上,聲音低落的道:“母親喜歡的從來都不是我。”
比起自小分離,養在其他地方的朱見深,周氏更喜歡的是她和太上皇一起在南宮生下的朱見澤。
常年見不上一面的大兒子和在身邊長大的小兒子,她會更喜歡哪個自不必說。
萬貞兒伸手將皇帝的肩攬過來,拍著他的背,無聲的安慰著。
她知道,此時此刻她其實不需要多說什么。
皇帝不需要安慰,只想要找一個能陪著他一起支撐著度過的人就夠了。
朱見深將頭埋進她的肩膀,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無聲的笑了笑。
他知道她的溫柔,也明白她的沉默與陪伴。
所以說,他怎么能不愛她呢
他是皇帝的時候,所有的名門貴女、舞姬歌伎都會朝他涌來,但只有貞兒姑姑,是會在他落寞失意的時候陪著他的人。
朱見深只要看見她,不管有多困難,都會下意識的感覺安心。
沒有皇帝,沒有貴妃,只有你與我。
這就是朱見深和萬貞兒的愛情。
季馳光感慨:“兩歲的朱見深和十九歲的萬貞兒,一起取暖的在這個宮里活著,萬貞兒是當時的朱見深唯一能
夠真正接觸到的女性,他對女性的一切認識源于萬貞兒,對他來說,萬貞兒是母親,是姐姐,是唯一陪著他走過那段歲月的人,他可以沒有任何人,但他不能夠失去萬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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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朱見深被逼急了以后對周太后說的。
萬貞兒是唯一能讓他有安全感的人。
而周太后,與其去譴責兒子的眼睛有問題,倒不如考慮一下為什么自己沒能給兒子安全感。
話題有些扯遠了。
季馳光豎起一根手指:“接下來我們繼續來說說,為什么說萬貞兒背了一個巨大的黑鍋。”
“眾所周知,天下之鍋共有八斗,黑絕可得五斗,扉間得一斗,雍正和萬貞兒各得一斗。”
“首先,讓我們來看第一個問題,朱佑樘是朱見深唯一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