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他站著,容白躺著。
他問著,在被褥里面的容白卻只輕哼一聲,如同微小的蚊蟻聲一般,又縮了一縮,并不愿意理他。
胤礽卻不氣反笑,看了一眼裸露在外的肌膚,說了一句“確實挺白。”
他嘰嘰喳喳的,容白抬起頭來,察覺到了她一直不舒服的地方,這才從病了之后第1次直視著胤礽“太子殿下,能不能讓他們把窗戶打開。”
“我悶得難受。”
命懸一線,她都忘了,從一開始踏入這個宮殿的時候,察覺到的第1件事就是被封上的窗戶。
胤礽視線忽明忽暗,他其實也難受,只不過從小到大,靈魂上刻鑄的是他的禮儀體統,不愿意泄露。
他定定的看著面色紅潤到不正常的容白,想起早先侍衛們對自己的稟報。
太皇太后生活艱苦樸素,身邊的人自然也無法奢華。
容白唯一越倨之處,恐怕只有太皇太后想要寄托思鄉之情,所給她穿上的科爾沁衣裙。
她身子其實很弱,自然不能跟他相提并論。
而紅到不正常的臉頰并沒有白白的好看。
小白,竟然生的很白,那就一直白嫩吧。
胤礽忽然想到了自己皇阿瑪臉上因為天花而有的痘痕,不論是現在還是幾十年后,依舊存在著。
視線落在容白手腕瑩白的肌膚上,胤礽想,小白還是一直白著的好。
他大笑著,拍打著里面的門,門沒有鎖,卻沒有人敢靠近,只敢守在宮殿外頭。
連他這個尊貴的太子平日里一呼百應的人,現在拍打的門卻也拍了十幾下。
“太太子殿下,有和吩咐”著急趕來的人氣喘吁吁,生怕胤礽鬧著要出去。
“給本太子把窗戶外的封條打開。”
“這”
每一處窗戶都貼著象征著祥瑞的圖案,可若是論起來作用,和封條卻差不多。
太監們為難,可胤礽不管這些“你們要是不把封條打開,孤就直接出去。”
恩威并施之下,封條從外頭被揭開。
碩大的宮殿之中,胤礽維持著他的意識,親自將窗欞支起來。
“小白,你開心嗎”
沒等容白回答,胤礽大笑著說道“反正我很開心。”
穿堂風清晰而來,容白感覺這下呼吸總算能夠好了一瞬。
也逐漸有了理智,她好像讓太子做了很多事。
可沒等她多高興幾會兒,想想怎么和太子說,就感覺身邊被擠進來一個人。
溫度快要燙死了的人。
“我很開心。”
胤礽沒了禮儀,搶起了床榻,但他卻一直這么說著。
容白咬牙。
“從你進來開始,其實已經不一樣了。”
一個小小的變動,卻讓他這輩子度過天花的這段時間不再那么難熬。
“只要你之后離胤禔遠一些,只要孤還是太子,就能保你所有的榮華富貴。”
他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觸。
尤其是胤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