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誰是我男友。
余姣在心里回答。
余姣是在新生入學時認識的程禾,當時他站在大巴車前,舉著印有學校名字的旗幟,陽光落在他溫柔的臉上,那雙水光瀲滟的含情眼望過來,余姣頓時臉紅,緊接著,她被姐姐接到,雖只匆匆見了一面,但大學里想要打聽長相好看的人還是很容易的,不久后,兩人在社團再次遇見,那時候程禾對她展現了和別人不同的關心。
程禾不光長相溫柔,性格同樣體貼,他在社團活動結束后,一群人醉醺醺沿著江邊散步,他將外衣脫下來,罩在余姣凍得瑟瑟發抖的身體,詢問她“我的衣服,你介意嗎”
余姣搖頭。
他又問“若是被你男朋友看見,會誤會的吧。”
余姣說,學長你知道的,我單身。
他就笑起來,那你介意多個男友嗎
余姣的姐姐當時已經在研究院工作,每日有大量的工作,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余姣毫不猶豫答應程禾的請求,他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照顧她、關心她,有時候余姣都想,要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程禾也會給她摘下來。
就在訂婚的前幾天,他還溫柔地抱住她,說“真想馬上和你結婚,成為我的妻子,婚禮你喜歡什么樣子的、還有結婚照,要把我們現在記錄下來,等年紀大了,沒事做,就在家中陽臺,翻看相冊,回顧我們的過往”
“小姣好喜歡你啊”
程禾滿含期待的嗓音猶在耳邊回響,余姣迷惑,他當時真的有那么溫柔嗎,真的有他說的那樣喜歡嗎
按照郵件的時間。
當時他已經和助理發生關系。
他是怎么做到,一面和別的女人發生關系,一面來到她的身邊溫柔地關照她的生活的
余姣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如斷線的珠子、如撲簌簌落下的花瓣,順著她的臉頰,滴在周青彥的手背。
周青彥捏住她的下巴,余姣被迫仰面躺在沙發上,眼睛還殘留淚痕,回過神的瞬間,就看見慘白臉色的周青彥,睜著烏黑彌漫血絲的眼睛盯著她,兇狠的、瘋狂的、怨毒的眼神,余姣更加控制不住悲傷,肩膀都開始抽動。
陷入癲狂的周青彥怎么會注意到余姣失控的情緒他滿腦都是剛從看到的畫面,相冊里滿滿都是余姣和陌生男人的相片,兩人臉貼著臉、唇對著唇,手背青筋凸起,額頭亦如此,那些根根凸起的青筋如藤蔓出現在他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
那雙眼,猩紅似火燒。
他逼近她抖得連臉部絨毛都在顫抖的面“余姣姣、他是誰你可真厲害,我只死幾個月,就找好下家,他有我對你好,有我喜歡你嗎你是怎么做到,男友剛死,就和別的男人親密的還是說你一直在欺騙我的感情”
他罵道“你這個水性楊花、腳踏兩船、見異思遷的”再難聽的話說不出。
狠狠咬她的唇,“真想干,死,你。”
余姣何曾被人這樣罵過
她聽過最惡毒的話,無非是舅媽指桑罵槐,說她和姐姐是蛀蟲、是白眼狼,可那時候所有的傷害都有姐姐擋著,把她穩穩護在身后,長大后談的男友,且不說程禾出軌,他從未對她大聲說過半句,向來溫柔小意。
只那一句葷話,就令余姣頭昏腦脹。
她瞪著眼“你周青彥,你才水性楊花,你才腳踏兩船,我、我,我的男友根本不是你,你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說完,她立馬捂住嘴。
怕得閉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