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不成開始利誘。余姣暗暗發笑,心想他此刻是這套說辭,等她真正辭職留在家里,時日長久,他肯定要插手她的交友,非要把她變成和他一樣,時時刻刻黏著對方恨不得長在對方身上才行。
念在他這幾日在外面表現良好,余姣把他的話當耳旁風,但是他在耳邊絮叨得實在惱人,她從早晨被引誘的那股邪火驟然冒出來,盯著那張開合的紅艷艷的唇瓣,真應該把它堵起來。
目光漸漸地發直。
周青彥垂眸,氤氳著泛紅水霧的眼睛像是會說話,含著濃濃的期待“總而言之,還是留在家里更好,我想睜眼看到姣姣閉眼也是姣姣,永遠不分開才好,而不是上班期間被工作奪走注意”
“姣姣”
扣子崩裂的聲音。
落在地面的聲音。
周青彥的后背撞向墻壁,眼底水霧仍在,蒼白的面皮慢慢鼓起淡青色的脈絡,呆愣、震驚、羞澀,他眨眨眼,手足無措地抓著她腰間的衣料,這一刻,連觸碰到她的肌膚都像是被烈火燙到。
“姣姣你干什么呢”
早就應該這么做。
余姣按住他的胸膛,因耳朵被長時間污染產生的怨氣,全部發泄在罪魁禍首身上,那兩瓣嫩的跟花似的唇,冰涼得仿佛果凍,就是這里吐出那些或惱人或惡毒的話。
余姣躺進被窩睡過去,周青彥依依不舍地抽出手,隨便披上扔在地面的襯衣,扣子早已崩裂,家里只有他們兩人,沒有什么避諱的,赤著身子將散在地面的衣物撿起來,放到洗衣機里,余姣的內衣褲單獨放在盆里。
他熟練地打上泡沫沖洗干凈,在陽臺曬好,正準備到廚房把夜宵做好。
把姣姣惹煩竟然能有這種好事,他回想她坐在上面的場景,張牙舞爪像是初生不怕牛犢的小獸,牙齒尖利得很,他只不過是激了幾句,她就直接把他的肩膀咬破皮。
鏡子里,男人的肌膚羊脂般白皙滑膩,扯破的襯衣松垮地披在肩膀,汗珠沿著他的脖頸落下來,落進塊壘分明的肌肉間,有幾顆成功逃脫,沿著驟然往內收起的腰肢,滲入平角褲。
鬼魂沒有汗珠,這是余姣身上沾染的。
周青彥扯開嘴角笑起來,盯著肩膀深深的牙印,仿佛余姣給他留下的價值連城的寶貝,指腹摸了又摸,直到手機鈴聲打破寧靜的夜晚。
他走到床邊,看著陌生號碼,先余姣一步接起來。
城市的夜晚燈火通明,往來車輛喧囂不停。
程禾坐在窗邊看到的是漆黑的夜晚,和被高樓擋住的月亮,深秋的冷風從敞開的窗戶滲進來,心臟在聽到男人聲音響起的瞬間,猛地縮進。
時間很晚,余姣的手機是周青彥接起來的,這段時間他們一直生活在一起
是周青彥害他成為現在這樣的。
程禾盯著殘疾的雙腿,憤恨地想。
他不甘心、不甘心
憑什么周青彥還可以活下來,憑什么連他的女朋友都要覬覦,他們曾經是兄弟啊
滔天憤怒涌來。
程禾聽到手機對面傳來熟悉的女聲,他和余姣過夜的次數很少,他愛護余姣,想著結婚的時候再進行到最后一步,但是戀人間的親昵是必不可少的,他熟悉這種聲音,是她在最放松的時候發出的無意識的撒嬌呢喃。
“周青彥你不許碰她不可以碰她她是我的女朋友”
無意義的怒吼聽到周青彥的耳中,只覺得可笑,以前他會因為這句話嫉妒到瘋狂,可是現在周青彥俯身吻住余姣惺忪的睡眼,繼而落在她微微張合的唇部,余姣含糊的呢喃聲變大,本意是想要對面的程禾聽見,要他豎起耳朵聽明白,余姣現在是誰的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