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些麻木,可親手把活生生的小姑娘抓起來,扔到蜘蛛的面前,于心不忍。況且做這種事情,風險太大,若是蜘蛛發瘋。把來到它面前的所有人都吃掉怎么辦
林錦東主動提出,眾人都松口氣。
兩人都握著沾著蒙汗藥的汗巾。只要捂住口鼻,很快就會暈過去。林錦東幾度想要動手,直到連進光敞開房門,他都沒能動作,目光悲傷幾欲淚流。
房門打開。徐昭藏身在門后,緊貼墻壁。握著刀柄,掌心冷汗涔涔,心臟跳動劇烈。
竟然是真的本以為是她的猜測,當不得真,林樾在黑水鎮長大,他的親生父親在身邊,還有許許多多和他共同生活多年的長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林樾清澈的總是溢著淚光的眸子浮現。就在昨天,他扯著她的衣角問她會不會再來。在她蹲在房梁往地面跳的時候,他跑過來接住她,被砸到胸膛的瞬間露出疼痛難忍的表情。
他嘴上說不疼。可他的肢體的動作卻表現得疼到極致。羸弱的軀體遍布猙獰傷疤,這樣的傷痕,落在徐昭的身上,她并不確保自己能夠支撐著活下來。
本以為被鎮民拋棄,已經是最殘忍的。
可沒想到他竟然是被綁住送到蜘蛛的口中
徐昭眼眶酸澀,感覺血液涌動劇烈,仿佛要突破血肉阻隔涌出來,種種情緒累積成滔天憤怒,將她的理智掀翻。
連進光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人呢去哪了”
刀刃刺到他的脖頸,徐昭站在旁邊。
“我在這里。你這么晚來我的房間,做什么”
徐昭立在昏暗的環境,和高大的連進光相比,瘦弱矮小。連進光不把徐昭放在眼中,指肚隔開貼著脖頸的刀刃,哼笑道“看你的樣子,想必聽到我們的談話。我不和你費口舌。選中你獻給蜘蛛,是很光榮的事情這可是救人的大好事跡。”
“把刀拿開。小姑娘,你碰過刀沒別傷著自己哈哈哈。”
街道寂靜。
噠噠聲響起。
那是蜘蛛的步足落在地面發出的聲音。
連進光皺眉“行了。我不和你費時間,你哭求都沒用。”
他抖抖麻袋。之所以把人裝進麻袋,是省的看到那人瀕死前絕望哀求的眼神,也方便兩人抬著扔到蜘蛛面前。有了食物,蜘蛛就不會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
這樣想著,他哼笑了聲。
死的反正不是他,他腿瘸了,還要忍受鎮民侮辱嘲諷的眼神,仿佛他做過十惡不赦的壞事。心中惡意難疏,望見孱弱瘦小的徐昭,那股怨憤不加掩飾地涌出來。
他將近日所受的委屈怨怪統統發泄“有些人虛偽,譬如鎮長,把你們獻給蜘蛛,還偏裝好人,要用麻藥把你們弄暈,說是這樣不會疼,去他的疼不疼,關我什么事當初那小子,就沒用麻藥,我看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是女的,女的不都事兒多,一點小傷就哼哼,我到要看看你今天能叫到什么程度。”
握著的汗巾扔掉。
“麻藥不給你用了。好好享受蜘蛛的進食吧”
徐昭面無表情聽著耳邊男人的絮叨。右手的水果刀不過是幌子,連進光輕而易舉地將刀刃挑到徐昭的頸側,尖銳得帶著點血液腥味的刀刃,擦破她的面皮,留下道淺淺的痕跡。
她的力氣和連進光沒有可比性。男人雖然斷了條腿,可揚起手臂浮現鼓囊囊的肌肉,和那仿佛獸爪般鉗住住她右臂的手。徐昭掙脫不開,但是她的本意本來就不是靠武力制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