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松在生命的最后,想起最初和溫惠告白的時候,溫惠滿面羞紅,眼神仿佛帶著鉤子,他那時候的歡喜是真切的,也是真的想要和她攜手到老,后來,維持著家庭屹立不倒的是溫惠的包容和大度,她擁有很多他所缺失的美好品德如果可以,他想回到妻子的身邊,他雖然有很多缺點,可是他是真的很喜歡溫惠,喜歡她才會想和她結婚
墻角蜷縮著一只流浪貓,它被猩紅血肉波及,毛發被黏液濕透,渾身瘦條條的縮成一個團。血肉褪去,塑造出成年男性的體魄,五官顯現出來,溫柔陽光的面貌,鄭松循著味道看向墻角,看到那只瞪著黑亮眼瞳的小貓。
他自言自語道“我不是怪物。”
腳步往前走,他舔了舔唇角。塑造血肉、殺死鄭松耗費他的體力,他現在感到非常饑餓,看到那只貓,口腔便分泌出誕液,直到離著小貓有半臂的距離,他停下腳步,出聲說“我是惠惠的丈夫呢。我是鄭松,不是怪物。”
墻角的小貓被嚇得炸了毛。
西裝革履的男人轉換方向,到附近的超市購買大量的肉類,回到墻角的位置,小貓已經不見了,他將食物分出留在那里,剩下的被他毫無形象地吞進嘴里。濺出的血液被他全部喝進去,填飽肚子,他將旁邊干凈的購物袋拎起。
回家。
溫惠氣得厲害,她沒想到鄭松在做出一番侮辱她的舉動和言行后,竟然說走就走,她胸腔壓抑著一股悶氣,后來她頭暈眼花,小腹隱隱作疼,索性躺回床上,蒙起頭,心底卻盼著鄭松快點回家,要是平時他走就走,可外面不安全,他出事怎么辦
房門打開的聲音傳來。
溫惠睜開眼睛,緊攥著被沿,放松的同時,那股壓抑的悶氣再次上涌,她的眼圈瞬間就紅了,所以在鄭松來碰她的時候,她帶著怒氣地喊道“不許你碰我。”
剛才的事不是她忍讓就能過去的,他竟然懷疑她行為不檢點,還罵了那么多難聽的話。溫惠難過死了,她越想越委屈,淚珠斷線似的往下掉,很快便洇濕面前的被褥。
鄭松無措的聲音響起“惠惠、惠惠,對不起。是我口不擇言,是我混賬,你別悶在被子里,你想怎么罵我、打我,我都受著”
他扯扯被角“別不理我。”
溫惠被他扯得煩,掀開被子,揮開他的手。
沒想到鄭松壓低身子湊到她面前,溫惠沒料到他在兩人吵架后還能做出這樣親密的姿勢,說來奇怪,他那一通哄人的話很不像他的作風,兩人吵架求和的從來都是她她沒料到鄭松的姿勢,自然動作幅度大了些,看都沒看就揮開他的手,結果直接甩在他的臉上。
發出響亮的“啪”
溫惠愣住了。
眼淚也隨著停止,她再有委屈,也不想動手打人,況且鄭松的性子勢必要發火。她怯怯地縮了縮肩膀,眼睫垂落,不敢看他。
“惠惠,”鄭松臉頰不是很疼。他越發湊到她的身邊,攥著她的手腕,貼到自己的面部“惠惠,你再打我。”
言語的傷害一經說出無法挽回。他既然要做鄭松,那么鄭松做下的爛賬需要他處理。他想不到再好的辦法可以緩解溫惠受到的辱罵。
“惠惠。我混賬,我有病你再打我吧。”
溫惠不敢置信地凝望著男人的臉。
他委屈地說道“別不理我。”
溫惠驚住了,鄭松見她沒有動作,握著她的手,往他的臉上狠很打去,溫惠沒抽出來,響亮的聲音過后,她的掌心也有些紅了,鄭松的臉頰留下道深紅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