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會改變的,溫惠想明白,最初的緊張警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愧疚,和看到他臉頰紅印的心疼。
“有話好好說嘛,別動手。”溫惠往前挪動,捧起他的臉。鄭松順著她的力道偏頭,將側臉移到她的面前,余光不離地看著她,輕聲說道“惠惠,就算你再使勁也沒事的呢。”
溫惠不是很開心地回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說話的功夫,鄭松臉頰的痕跡便淡下去。溫惠和他結婚以來,這是第一次動手,雖然是被鄭松拿著自己的手做的,但是扇人耳光的滋味讓她感到不舒服。
她說道“鄭松。”
鄭松握住她的手,挪開,放到自己的懷里。
“嗯。”他應了一聲。
他眼神溫柔,和之前撕扯她睡裙的模樣形成極大的反差,此刻的他仿佛春日的清風撲面而來,呼吸間都是清甜甘咧的氣息,她那些壓在心底的話就有了底氣說出來。
“我是怎樣的人你最清楚,你說的那些話,我只當是你身體不舒服的瘋言瘋語,往后不能再那樣了,”她眼圈紅了紅,雖然鄭松認錯態度良好,又是哄又是要她打的,但他說的那些話太難聽,簡直把她的尊嚴碾在腳底。
小腹的墜痛感越發強烈,她單手捂住肚子,沒多想,繼續說道“我理解你的情緒,但你不舒服的時候告訴我,我能做到的都做,你不要再無緣無故地把我當成發泄的垃圾桶,那種感覺很不好受,像吞了滿肚的爛橘子,又酸又苦。真的,太難受了。”
他做得很差勁呢。
怪物這樣想道。
溫惠的眼淚像顆落在湖面的水珠,驟然間蕩起層層的漣漪,他滿臉愧疚,在溫惠停頓的間隙,毫不猶豫地認下罪責,她說話的時候,他認真聽著,任何的辯白都是無力的,唯有耐心等候溫惠將委屈發泄。
他專注地凝望妻子沾染淚痕的面頰,指腹擦掉溫熱的淚珠,在他殺死鄭松、奪得溫惠丈夫這一身份的絕對控制權之后,隱藏在心底的竊喜和自得于強勝鄭松的情緒統統消失。
他意識到自己亦是罪魁禍首。
如若不是他心安理得地使用鄭松的身份,如若不是他放任鄭松的意識由他在白天奪得掌控權,造成溫惠委屈痛苦的事就不會發生。
她的眼淚像滾燙的火種,燙得他心臟顫動不止,腳底融化成粘稠的血肉,因這股痛鼓動翻涌。
怪物擁抱溫惠,溫惠的額頭靠在他的胸膛,男人長期健身略微堅硬的胸膛,在她觸碰到的時候,徒然變得溫暖柔軟,仿佛綿散的云,溫惠怔了怔,旋即脖頸初溫涼一片,她的意識被拉回來
他哭了
男人的懷抱充溢著淡淡的茉莉花香,是沾染到的她睡裙的味道,襯衫領口蹭開幾顆,蜜色的胸膛宛如褪了色的紅糖糕,她頭昏眼花,小腹的墜痛挾著綿密的刺痛擊向大腦,她皺皺眉,盯著若隱若現的淡紅花蕊,聲音發悶“鄭松,你怎么了。”
怪物攬抱著妻子,丟下一枚炸彈“鄭松死了。”
溫惠驟然怔住“你,你胡說什么呢”
怪物側頭吻住她的發,綿軟的親吻使溫惠感覺到小腹傳來一股奇特的麻意,鈍痛墜落,她的臉色瞬間就白了,淡淡的血腥味仿佛在鼻間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