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原來在市里中學教書,因為師德敗壞,在校期間和班里的女同學談戀愛,被舉報后,下放到偏遠的曇花鎮教學,他的妻子帶著孩子離開他,以他為恥,他到曇花鎮消停了幾日,但底子是壞的就是壞的,沉寂后又開始蠢蠢欲動。
學校里有關張雁回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張雁回是他的課代表,學習好,他之前是沒膽子和這樣的學生糾纏的,但是張雁回的家庭給了他莫名的自信和高傲。
小城鎮事情鬧得再大都沒管的,他看張雁回長得漂亮,稍微涂抹涂抹,和女學生沒什么區別,那顆心就開始泛濫,這天終于忍不住把他叫到辦公室,給他分析當前情況的厲害關系。
辦公室只剩下李德,他翹著腿靠后坐在椅子上,目光直勾勾盯著開門的少年“張雁回啊”
推門而來的少年穿著干凈的校服,身板筆直,最惹人注目的是精致的臉蛋,微微帶著笑弧,腮頰兩旁臥著兩顆酒窩,像是最甜蜜引人采摘的蜜果。
涌到嘴邊的話卡殼般吐不出咽不回,李德瞪大眼睛望著面前的少年,未知的恐懼攫取他的心臟,寂靜的辦公室里,只聽到一人的心臟在劇烈跳動。
“張雁回啊我叫你來是為了”話語吞吞吐吐,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偏偏像是有無形的力量在催促著他,使他完成這場表演。
張雁回面無表情地盯著李德,或許在旁人的眼中,李德展現的形象是文質彬彬,帶著黑框眼鏡,是很普通的中年男人形象,但在幻象的背后,李德面目全非,眼睛青紫紅腫,胸口處一塊染血的黑色腳印,他的脖頸處同樣是被血手掐出的青紫痕跡。
或許對學校其他的人還存在著憐憫之心,使他毀滅學校的行動一再推遲,但是面對李德、方正祥,則是恨不得抽筋剝骨,此刻看到從前道貌岸然的李德,以這樣一副慘狀出現在眼前,張雁回覺得有趣極了。
他熟練地走到從前站著的地板前,居高臨下地望著李德,扯出一抹冰涼笑意“老師,你想說什么啊。”
李德腦內嗡鳴聲響起,他畏懼地蜷縮起手腳,看著面前的男生驟然露出最恐怖的模樣,漆黑眼珠毫無情緒地盯著他,身上的校服在瞬間染上鮮紅的顏色,他怕得心肝俱顫,嘴卻不聽話似的說道“我啊,我想說”
他咽了一口唾沫“我可以幫你,只要你”
話未說完,李德暈過去。
肉眼看不到的地方,黑色霧氣糾纏李德的四肢,使勁扯了扯還是扯不動他。
張雁回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拿起桌面的冷水潑在李德臉上,冰涼的水激起李德的神志,和張雁回對視的瞬間,險些要再暈過去,張雁回冷冷道“繼續說。”
李德就像是被控制般,將那些不懷好意的、帶著惡臭念頭的話語統統說出來。
蔣春眠神經兮兮地坐在位置上,班里除了張雁回能給她帶來同類的安全感,其他人都被她視為危險和有可能成為危險的存在。
不怪她多想,就她前面的男同學,幾天之前還總是和她談論八卦,昨天屬他在后面追得最兇,然而不知道之后又發生了什么,他的側臉破了皮,也沒處理傷口,校服也破了口子,慢吞吞地在收拾書包。
今天學校的氛圍變得更加奇怪。
蔣春眠不敢多想,收拾好書包,只想著等下午的時候,和班主任請假,在家里把最后幾天過完,反正按照現在的時間點,再過幾天就要放寒假了。
奇怪的是,最近氣溫在回升,完全沒有半點要放寒假的氛圍。而且,除卻學校的時間點是寒假,離開學校的范圍,溫度偏熱,也沒有要過春節的跡象。
時間不會是假的吧
蔣春眠捶捶腦袋,覺得詭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等張雁回回來的時候和他討論討論吧。
等了很久沒等到張雁回回來。
蔣春眠開始四處觀望。
她知道張雁回是數學課代表,平時沒少被老師叫到辦公室,但今天的時間長得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