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不去參與這個故事,即使我不去做任何事,只是安安生生地以這副姿態茍且度日,到后面也一定能跟著紅方的陣營躺贏。
但是故事的結局并不代表我的結局,也不代表我們的結局,不是嗎。
故事按部就班地展開勢必會有戲劇性的摩擦和沖突,在這些矛盾拉扯中,誤解又和解,犧牲又釋懷,溶刻進這些元素之后,故事才會變得精彩又好看。
可現實不是故事,現實不該有那么多戲劇性的沖突。
就像當年天臺上蘇格蘭威士忌的自絕一樣,那樣的場景日后可能還會出現,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我就再沒辦法坐住了。
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如果出現在正面的戰場上,就只有淪為炮灰的命,但即使只是藏在陰影背后,我也可以做很多事情不是嗎,我可以混進主角團,我可以嘗試去協調所有參與進這場戰斗的紅方之間的關系,我可以在劇情朝著某些套路發展的時候及時發現,及時止損。
我想要這么做。
哪怕能多挽救一個人的性命也好,哪怕只是減少一點點的犧牲也好。
諸伏景光他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最終還是答應了。
盡管不情愿,盡管他仍然恐懼我會因為這些事情而再度陷入危險當中。
我們的第一個目標是阿笠博士,在前往博士家之前,我特意提醒了諸伏景光要帶上屏蔽或者干擾信號的裝置,因為我并不希望我們之間的對話被某位fbi以監聽的方式聽到。
倒不是因為我想要將赤井秀一排除在外,只是覺得,既然是重要的內容,就該堂堂正正地正面交涉,而不是一個人暗搓搓地躲在角落,自以為掌控全局把別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反正信號屏蔽之后,要不了多久那家伙就會端著一鍋土豆燉牛肉趕來現場吧。那家伙才不會允許事情超出他的掌控呢。”
坐在車上,我單手撐腮,看著諸伏景光扣好安全帶。
“而且英國不愧是美食荒漠,一天到晚不是牛肉燉土豆就是土豆燉牛肉,以為端個鍋就能裝廚師了嗎,哼,像他那樣的英國佬再怎么努力最后的終點也只有仰望星空吧”
“咦,不對,等一下他現在是美國佬那他的終點就只能是漢堡王了。”
諸伏景光被我逗笑了。
“沒想到老板對萊伊居然有這么大怨念嗎”
我說我不是對他這個人有什么意見啦,就是不太喜歡那種有話不直接說只會彎彎繞繞把事情搞復雜的謎語人。而且我真的好討厭有事沒事給別人家里裝竊聽器,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這樣都好不尊重人的,反正我是不想和這樣的人有太多交集,也不想成為被監聽的對象。
說到這里,我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似的,猛地轉過頭,看向諸伏景光
“對了,提起這個,說起來最開始景光你來我身邊也是為了在暗中調查我吧那個時候你”
他當時該不會也監聽過我吧
“沒有的事。”他放下手剎,一手推著檔桿的時候側過頭看向了我“當時的調查并沒有進行到那一步,任務要求就從調查轉變成保護了。”
“畢竟老板看起來就是很值得信任的人啊。”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我值得信任的”我追問。
“唔”他可疑地遲疑了一下,目光飄向駕駛室外的倒鏡,接著他又重復了一次“總之沒到那一步。”
我忽然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