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見賀礪看案上被她吃光的庵波羅果盤,臉上有些發燒,繃住表情道“我是想起小時候的事,太生氣了,才吃掉的。”
“什么事”賀礪問。
自己耿耿于懷多年的事,他竟然已經忘了,孟允棠愈發生氣了,道“你說我沒門牙不好看,也不想想,我的門牙就是被你用庵波羅果崩掉的”
賀礪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展開,眼角眉梢都染上一層春光般的笑意,道“你還好意思說那時你那顆門牙都晃了半個月了,偏你怕疼不肯拔,東西也不能好好吃,若不是我用庵波羅果哄你,還不知要多受多少罪。”說罷他睨了孟允棠一眼,故意放慢語調道“還記得那日,有人聽說庵波羅果甘甜如蜜入口即化,竟連削皮都等不得,啊嗚一口,在果上留下一顆大門牙,真乃世間奇觀。”
孟允棠羞憤欲死,又不知該如何為自己挽回顏面,最后只得一扭身,不看他。
賀礪看她連耳根都紅了,知道這是羞極了,便不再逗她,清清嗓子道“把手伸出來。”
孟允棠扭頭看他“做什么”
“伸出來。”
右手還沾著酥碎,孟允棠茫然地伸出左手。
賀礪伸手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指修長,幾乎能將她的手整個包住。細嫩的手背落入他的掌心,溫暖而又帶一些粗礪的感覺。
孟允棠下意識地就要把手縮回來,他握住不放,抬眸看她。
親都不算輕薄了,握一下手似乎也沒有理由拒絕。孟允棠只得紅著臉將目光移開。
他把她腕上的鐲子褪了下來。
孟允棠錯愕地轉過臉來,問他“你這是做什么”
賀礪將那只天青色的玉鐲放到一旁,道“長姐可以送你鐲子,但不能以姐妹的名義,因為你是她的弟媳。”他從懷中摸出另一只玉鐲,道“作為補償,我賠你一只。你看這只如何喜歡嗎”
那是一只透著淺粉色澤的羊脂玉鐲,光潤通透明潔如月,更為難得的是,上面居然還有兩片形狀像花朵一樣的緋紅紋理,這簡直就是在孟允棠的喜好上打滾耍賴。
“喜歡。”她都顧不上和賀礪置氣了,一雙烏眸閃閃發光地盯著那只玉鐲。
賀礪垂眸,長而密的睫毛掩住眼底些微笑意,握著她的左手幫她戴手鐲。
嗯戴不上去。
賀礪將鐲子褪下來,拿到她手腕旁比了比圈口大小,確定圈口比她的腕子大了不少,于是握著她的手指重新將鐲子往她手腕那邊推,到拇指根部時再次卡住。
他稍稍用力。
“疼,疼。”孟允棠低聲叫起來。
賀礪將鐲子拿下來,見她嫩白的手背上一抹紅痕,眉頭微蹙,自語道“怎么可能戴不上”
他握了握孟允棠的手,軟綿綿的連骨頭都摸不著,恍然,眉梢微微一挑,眼底就漫出孟允棠所熟悉的戲謔光彩來,剛要說話,見孟允棠虎著臉戒備地瞪著他,咳嗽一聲硬生生地轉移話題,道“是這個鐲子不好,沒福氣的東西,合該扔了。”說著便拿起那鐲子要扔到樓下去。
“你敢”孟允棠生怕他真的將那只桃粉鐲子扔了,忙道“哪有人戴鐲子如你那般硬往上擼的我能戴上呢,你把鐲子給我。”
“我瞧著戴不上,你可別把自己弄傷了。”賀礪不信。
“我說能戴上便能戴上。”孟允棠急道。
賀礪便將鐲子給了她。
恰穗安帶著侍女端著水上來,孟允棠將鐲子遞給穗安收起來,洗了手便下了坐床,說時辰不早要回家了。
賀礪也沒留她,帶著她來到樓下。
孟允棠出了門走到老桃樹下,忽然記恨起他嘲笑她個子矮的話,便對賀礪道“你能幫我摘一枝桃花嗎”
賀礪仰頭看了看,道“當然可以,要哪一枝”
孟允棠伸手指著一枝以賀礪的個子也需要跳起來才夠得著的桃花道“要那枝。”,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