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安,禾善。”她勉強坐起身來,喚兩個丫頭。
雖然賀家沒有公婆要見,但是她記得賀礪說過,今天要去宮里見一見太后的。
兩個丫頭推門進來,穗安上前撩起羅帳,掛在一旁的金鉤上。
“臨鋒哥哥呢”孟允棠問。
穗安道“阿郎一早進宮去了,臨走吩咐說不要喚醒娘子,讓娘子睡的。”
孟允棠“”
“現在什么時辰了”她問。
“辰時末了。”
孟允棠一急,“都這會兒了,那府里的事”
“娘子莫急,齊管事都安排好了,早上他想來向你請示的,聽聞你未起,就先去安排了。”穗安道。
孟允棠放下心來。
“娘子現在要起嗎”穗安問。
孟允棠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腿間還是痛的,但是她想著昨晚已經表現不好了,今早他也沒要她早起去宮里拜見太后,若是躺到他回來她還沒起來,他會不會生氣呢
她起來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
當時她剛吃完早飯,穗安與禾善將盤子撤下去,他過來將她一把抱起,放她坐在自己腿上,問道“還疼么”
孟允棠點點頭。
“那怎么起來了躺著不會舒服些么”
“我怕你生氣。”孟允棠看著他道。
賀礪疑惑“我因何生氣”
孟允棠低了頭,小聲道“氣我那般沒用,還這么懶。”
賀礪笑起來,摟著她道“我若這般小心眼,你還嫁我做什么”
孟允棠抬眸瞧他,問“昨晚你真的不生氣嗎”
“不生氣,你又不是能讓我弄卻故意不讓我弄。都疼哭了,我還生氣,那我還算人么”賀礪低聲道。
孟允棠放下心來,偎進他懷中,雙臂摟著他的腰,問“今天我沒進宮,太后是不是不高興了”
賀礪道“她沒說什么,倒是姓秦的陰陽怪氣,讓我懟了一通。”
“姓秦的秦貴妃么這也是可以懟的么”孟允棠驚,皇帝的女人做臣下的也能懟
“有何不可自己犯賤,難不成我還忍著”賀礪道。
孟允棠眼睛亮晶晶,揪著他的衣襟問道“她說什么了你如何懟的”
賀礪瞧她一臉八卦樣,心覺好笑,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這才道“我去見太后,正好她也去向太后問安。我對太后說,你身子不適,今日不能去向她問安了,過兩日再去。那姓秦的便在一旁笑道哎喲,要說這年紀輕輕當了衛國公夫人的就是嬌貴啊,尋常人家媳婦新婚第二天都要起來拜見公婆親長的,偏賀夫人起不來拜見太后。我掃了她一眼,道我夫人確實嬌弱,比不得貴妃牛一般壯實。如貴妃這般的女中豪強,想必生完孩子都能立即從床上下來,親自到太后這里來報喜吧”
孟允棠笑得渾身顫抖,上氣不接下氣,道“你怎么這般損人”
賀礪挑眉“這不是她自找的么你是沒看到,我這話一說完,她那臉難看得就跟挨了二十杖的屁股一般。”
孟允棠笑得幾乎要從他懷中滾下來,哀哀道“你別說了,我笑得肚子好疼”
賀礪勾著唇角,起身將她抱到榻上,道“今日無事,你疼就躺著吧。”
“沒有庶務要處理嗎”孟允棠有些不安。
“有齊管事,下頭也各有分工,沒有主人盯著,大不了就是貪墨些錢財,只要不越界,不以次充好,隨他們去,都是小錢而已。以后你想過問,就讓人來給你匯報,不想過問就丟開手,舒舒服服呆著就是了。”賀礪道。
孟允棠“還能這樣”
賀礪狹長眼底漾出些別樣的明亮笑意,低聲道“難不成你還想當個天不亮就起來理事,一天到晚不閑著,狗都睡了你還沒睡的賢婦若真有這精力,不如用在你夫君身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