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聞笙領命。
地牢中,除了林小郎君和孟礎基這兩個小的之外,所有人幾乎都是一夜未眠。
孟允棠和周氏坐在一起,頭靠在周氏肩上,眼神麻木地看著前面的虛空。
周氏一直摟著她。
牢房里沒人說話,孟扶楹偶爾忍不住起身徘徊,也盡量放輕腳步,怕讓人心中更加煩躁不安。
時間門過得好慢,明明知道在這里至多不過呆一天一夜,但感覺仿佛已經呆了很多天。
外頭隱隱傳來鎖鏈的聲音。
孟允棠身子一顫,抬頭向牢門外看去。
其他人的反應也基本上與她差不多。
腳步聲由遠及近,然后,鐵門上的鏈條響了起來。
眾人都站起身來,緊盯著那扇門,孟扶楹下意識地擋在妻女前頭。
鐵門打開,鹿聞笙走了進來,向孟氏夫婦與孟允棠叉手一禮,滿臉喜色道“夫人,孟公,孟夫人,可以出去了,無事了。”
孟允棠急忙問道“臨鋒哥哥呢”
“阿郎無恙,方才已經回來過了,只是有急事需處理,所以又走了,至夜必回。”鹿聞笙道。
孟允棠在刀尖上懸了一夜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了,鼻子一酸,控制不住地撲在周氏懷里哭了起來。
周氏豈能不知道這一夜她有多煎熬,撫著她的脊背安慰道“好了,都過去了,賀六郎平安著呢。”
一行人跟著鹿聞笙走出地牢,被早晨的陽光一照,都有些睜不開眼。站在明亮燦爛的晨曦中,活過來的感覺油然而生。
“夫人,你也先去常菁院那邊休息一下吧,松齡院還得收拾一番。”鹿聞笙道。
時間門緊迫,剛把尸體都搬到前院而已,松齡院房里院里的鮮血等痕跡還未清理。
孟允棠應了,常菁院院子大房間門多,收拾一間門房出來給她睡不是難事。
眾人擔驚受怕了一整夜,如今事態平息,心中松了口氣,吃了點東西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孟允棠睡著睡著,感覺臉上熱乎乎的,睜眼一看,夕陽照在床帳上,賀礪伏在床沿上,半邊臉頰被陽光鍍成了金色,連睫毛都亮晶晶的,眼神專注地看著她。
“臨鋒哥哥”她伸手緊緊抱住他。
“我在這兒。”賀礪也抱住她,側過臉吻了吻她的臉頰。
“你有沒有受傷”
“小傷。”
“給我看看。”孟允棠忙松開他,從床上坐起來。
“好。”賀礪站在床前,眼睛瞧著她,寬衣解帶,然后揮手放下床帳,鉆入帳中。
孟允棠人被他摁下去才覺出不對,紅著臉急道“臨鋒哥哥,我、我只是想看看你傷得重不重”
賀礪一邊吻上去一邊低聲笑道“眼見不一定為實,夫人還是切身感受一下,看我到底傷得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