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許二哥仿佛看到了那些紈绔子弟,調戲街邊少女的樣子。
他幾乎不敢轉頭去看表哥現在什么表情。
許二哥盡量平心靜氣,當做什么都沒察覺不行啊,平靜不了
許二哥心態炸裂
他爹都教了自己妹妹什么
這才多久不見啊
去邊疆以前明明可愛乖巧,一笑就是兩個小梨渦的妹妹,回來學會了朝別人吹口哨吹口哨
姬承昭仿佛沒有聽到這聲口哨聲,朝著他們點點頭,面無表情揚鞭重新騎馬出發。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姬承昭身下的馬騰空躍起。天空的陽光似乎有魔力一樣,曬在人臉上熱辣辣的。
她怎么知道他會來
“”
許甜甜看著姬承昭僅點點頭就離開的背影,遺憾道“表哥這就走了他技術很好,我還想跟他賽賽馬呢。”
許二哥轉頭看了一眼,表哥果然已經離開了,他松了口氣,轉頭看到許甜甜遺憾的眼神,又控制不住“你說表哥為什么走你跟誰學的吹口哨”
她還好意思遺憾為什么表哥走
表哥不走,留下來讓她調戲嗎
若不是她們倆的身份,敢朝表哥吹口哨,他們倆說不定得去大理寺天牢一日游。
許甜甜
許甜甜聽著他話里的意思,遲疑的眨眨眼睛“難不成因為我”
“吹口哨不對”
她在邊疆,騎馬出去玩時,給她吹口哨的姑娘可多了。
姑娘們除了給她吹口哨,遇上帥氣的小郎君也會吹兩聲,吹口哨多普遍的事。
許二哥“吹口哨是在調戲人”
許甜甜“”
她回來時她娘告訴她,長安城的風氣和邊疆不一樣,讓她稍微收斂一些,許甜甜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萬萬沒想到,朝表哥吹口哨也不行
許甜甜覺得自己的樂趣少了一半。
但到什么山頭唱什么歌,人要學會融入環境,許甜甜眼神清澈無辜,知錯就改“我知道了,我下次不吹啦。”
她可以私底下吹嘛。
許二哥看她那么乖,心底提起的那股勁兒松了,生不起她的氣“好。”
“走吧,去選馬。”
許甜甜心大無比,把吹口哨的事忘到腦后,快快樂樂的跟上去。
馬廄之中有20多匹馬,皇家人的馬匹不在這個地方,這二十多匹馬是給來這里騎馬的官家子弟的。
兩個太監站在馬廄之前。
見到許甜甜兩人彎腰行禮,殷勤道“二公子,許小姐。”
許二哥朝他們扔了一錠銀子“有沒有好一點的馬匹,帶我們看看。”
收到銀子的太監笑的更殷勤“有有有,兩位隨小人來。”
太監把兩人引到另一側,皇家馬場的馬就經常有貴人來,打掃的都很干凈,但這一側的馬廄空間比較大,其間的馬質量也比較好。
每一匹馬都身體健壯,高大有力。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比較漂亮,比如一匹母馬,全身純白,毛發在陽光下閃著光澤;比如一匹馬全身發黑,四只馬蹄上卻是白色,這種馬有一種很好聽的名字叫烏云踏雪。
許甜甜進入馬廄之后眼睛就亮了。
目光掠過漂亮的白馬和烏云踏雪,落在最角落的那匹棕色的馬身上。
這匹馬毛色沒有特殊之處,但它比旁邊的馬要高出一截,脾氣似乎不太好,眼神很兇,它左右兩邊的馬都跟它隔開了一段距離。
許甜甜“我要這匹”
許二哥和小太監表情都頓了頓。
小太監有些小心的說“這匹馬很兇”
許甜甜喜悅“沒關系,我就要它。”
小太監面上沒任何遲疑,笑著把馬牽出來,既然貴人已經做出決定,他一個太監當然不能頂風質疑。
許二哥倒有些擔心“不會有問題吧”
許甜甜上去拍了拍馬頭“放心吧,不會的。”
這馬是比其他馬都兇,但能放在這邊的馬廄之中,肯定已經被人馴過,這種兇性是有限度的。
許甜甜說著便翻身上馬,動作干脆利落。
棕馬嘶鳴一聲,有些暴躁,卻沒有想要把背上的人甩下去的樣子。
許甜甜拉住韁繩,控制馬轉了個方向“二哥,你趕緊也去選馬。”
許二哥松了口氣“行。”
許二哥選了那匹烏云踏雪,兄妹倆一前一后進入草場。
小太監看著在前的許姑娘,心想不愧是將門子女,這姑娘騎術有一手啊。
辰時剛過,空氣中還殘留著一些涼意,策馬飛馳起來時,迎面吹來的風仿佛帶走了人心底所有躁意。
一往無際的草場,讓人心底都開闊起來。
許甜甜聲音清脆“二哥,要不要比一場”
許二哥“來”
兩人比賽之時,馬場正門外,陳家,錢家,趙家和孫家的馬車先后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