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甜甜在某種意義上,不是個急性子的人。
她很有耐心,也不愛鉆牛角尖為難自己,如果有什么事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會很輕松的放到以后。
但大概是比較期待,她這天寫完第二封信后,就一直盼著樓昭過來送回信,正好她把寫好的第二封信給他。
樓昭卻一下午沒來。
許甜甜算了,山不來就我我就山。
許甜甜在太陽落山之后去知青點。
雖然傍晚隊員們都回家了,村子里人比較多,但這時候天氣比較涼快。
下午兩三點太陽太過毒辣,許甜甜一說要去知青點找樓知青,許父臉色就拉下來,一幅什么他竟然讓你大熱天跑過去的模樣。
為了讓許父心情好一點,不要跟樓知青有嫌棄,且要給樓知青一些回信的時間,所以許甜甜在太陽下山之后才去知青點。
幸運的是,今天掃盲班正式開始上課。
以往太陽落山后,愛在外面閑逛的隊員,很多都需要去掃盲班,愛八卦的嬸子們,也把八卦的位置換成了掃盲班外。
主要是可以看一看大家掃盲的進度。
許甜甜從掃盲班外經過,這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離得太遠便只能看到人影,大家不知道在說什么,氣氛十分熱鬧,沒幾個人注意到她。
許奶奶上一年剛拿到掃盲成功證書,這一年屁顛屁顛來掃盲班外,看沒成功的老姐妹繼續掃盲。
掃盲班有電燈。
她們這群人坐在掃盲班外,一邊可以看沒成功的人為學習頭疼,一邊可以蹭一蹭掃盲班的電燈。
許奶奶正在納鞋底,眼角余光看到外面一個人影走過去,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怎么覺得這個人有點像甜甜
王嬸“嬸兒,看啥呢”
許奶奶“沒事,亂看兩眼。”
她家那個孫女沒事可不會出來。
雖然她在外面從來不說,但許奶奶心里有數,若論懶這個字,村子里的姑娘沒一個能跟許甜甜比,誰家姑娘每天要睡到八九點才起,連洗碗做菜都不會
許甜甜很快來到知青點外。
知青點外有一圈土墻,大門開著,院落里有一個男知青正在倒洗腳水。
這個男知青好像姓王,上次跟樓知青一起來家里買過柜子。
許甜甜想了想,直接敲門。
王愛國看過去“許同志你有什么事嗎”
許甜甜光明正大道“王同志好,我找樓知青,麻煩你幫忙叫一下他。”
找營長
王愛國這時候并沒有多想,許甜甜表情很坦蕩,他以為她找營長是正事。
“好,你等一下。”
王愛國拿著木盆,回到房間之中“樓知青,許同志有事找你。”
陳知青和葉知青此時都躺在了床上,聞言都往這邊看了一眼。
樓昭上方用一根繩子吊著手電筒,正坐在炕上看什么東西,聽到王愛國的話,心中微動“許同志”
王愛國“我忘了大隊中姓許的同志太多了,是咱們第一天到知青點,去買柜子和箱子的那個女同志”
果然是許甜甜。
樓營長臉色忍不住燙了下,仿佛無事垂了垂眸“嗯,我知道。”
他正坐在手電筒下,手電筒的光把他的表情照的一清二楚。
所以看過來的幾個人都驚住了。
樓昭走出去后,陳知青坐了起來“我是不是看錯了他好像臉紅了”
葉知青“你沒看錯。”
王愛國最為震驚,他簡直如遭雷劈“他跟許同志”
葉知青“我估計是。”
陳知青接話“他們倆什么時候有事的”
大家都很好奇。
陳知青忍不住下炕走到窗前,隔著一條縫往外看了兩眼。
“離得有點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
王愛國“”
王愛國“”
王愛國恍恍惚惚。
這怎么就臉紅了呢。
那可是他營長啊。
出了名的軍中刺頭,讓無數人煞羽而歸的媒婆殺手
怎么就能臉紅呢
是不是他今天一時眼花看錯了
他們只是出來做個任務而已,而且剛到村子里還沒半個月
樓昭走出院落,看到站在知青點大門外的許甜甜。
她短發毛茸茸的,看到他就彎起眼睛,俏皮而可愛。
樓昭目光落到她身上的一瞬間,情不自禁想起她寫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