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子”二字咬字格外重。
朱清硯的鎮定勉強維持到坐上馬車前,鉆入馬車后,他便立即咬住下唇,背靠馬車壁雙拳緊握。
太過分了,她明明是他的棠棠
明明自幼就是
用晚膳前,朱少虞在西次間沐浴。
裴海棠獨自坐在東次間暖榻上,興許是心理作用,白日她并未察覺膝蓋不適,被太子送一回藥,鬼使神差地就隱隱不對勁起來。
脫掉鞋,雙腿像座拱橋搭在暖榻上,裴海棠輕輕挽起褲腿查看膝蓋。
忽地,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
裴海棠莫名一緊張,褲腿又滑落下去。
“是不是受傷了”瞥見這一幕,洗完澡出來的朱少虞加快步子來到她身側。
裴海棠搖搖頭“不知道。”
朱少虞“被我嚇得沒瞧見”
裴海棠微微撅嘴“嗯,都怪你”
頭頂傳來男人的一聲輕笑。
她的小嘴就撅得更高了。
朱少虞也坐下來,與她面對面而坐,然后他的大掌精準地拉起她褲腿迅速往上提,男人速度太快,待裴海棠反應過來想躲時,小腿一涼,膝蓋也裸露在外。
“真的受傷了。”朱少虞面色微沉。
只見她本該白凈無暇的肌膚上,多出幾塊斑駁的淤青。
呃,其實裴海棠當真只跪了一小會,短到從一數到五十的功夫,換個姑娘絕對不會淤青,奈何她仙女似的皮囊,委實太嫩太嬌氣,輕輕一碰,便是觸目驚心的痕跡。
譬如上回,朱少虞壓住一親、一攥,她便是滿身的青青紫紫,沒眼看。
翠玉心疼得想親手給小郡主上藥,才靠近一步,卻被翠竹硬生生拽住了,眼神示意交給四皇子,隨后拉著翠玉一道退出房門,兩人去堂屋守著。
房里,朱少虞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玉瓶,擰開瓶蓋
裴海棠一眼認出這是太子那瓶,正要拒絕,朱少虞開口了“你的膝蓋比什么都重要。”
他直接挖了一塊乳白色藥膏,涂抹在她膝蓋上,再用指腹打圈圈促進吸收。
裴海棠輕輕笑開“其實我方才想說的是,咱們府里就有類似的藥膏,全是皇舅舅御賜,療效絕不差。”
朱少虞打圈圈的手指一頓。
“那你不早說”
裴海棠笑“涂都涂上了,你沒給我機會說啊。”
朱少虞忽地起身出去,再回來手里多了個小銅盆,里面有熱水也有巾子。
裴海棠一臉的不解。
直到朱少虞撈起濕巾子,把她膝蓋抹的藥擦掉。
裴海棠
瞪大雙眼,還帶這么操作的
朱少虞宛若未覺,自顧自一遍又一遍認認真真地擦洗,直到他覺得干凈無瑕了,才放下巾子朝她伸手“藥在哪”
裴海棠抬眸望向臥室里的多寶閣。
順著她視線,朱少虞默契地翻找出藥膏,坐回她身邊,重新給她一圈圈地涂抹。
他手法略顯笨拙,不如翠竹手巧,但勝在用心
被他這么盡心伺候,裴海棠顯然有被取悅到,忽地想起昨夜他承諾的謝禮來,被他吊胃口吊了一晝夜,現在還不知道謎底呢。
裴海棠“對了,四皇子,你昨夜說升任京縣令要向我真誠道謝的,說吧,到底想怎么謝我”
朱少虞把褲腿放下,遮住她兩只淤青的膝蓋“今夜依然謝不了的,改日。”
裴海棠“為何”
朱少虞“你膝蓋傷了。”
裴海棠
這兩者之間有關系
吃晚飯時執著再問,朱少虞卻如昨夜一般,依舊怎么都不肯透露。結局也與昨夜完全一致,直到她困意來襲,躺進拔步床入了夢鄉,也沒能撬開他的嘴。
作者有話要說裴海棠所以,謝禮到底是什么啊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