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了朱少虞所在的六號房,窗戶紙上戳個小洞,湊眼一看。
只見雅間里七個將軍圍坐桌邊,談笑風生。
一個彈琵琶唱小曲的紅裙小妖精,搬了張繡凳,落座在朱少虞正對面的顯眼位置,她邊彈邊唱,邊朝朱少虞拋媚眼。
那媚眼拋的喲,吐盡了含羞帶怯之意
裴海棠都想沖進去扇腫她的狐媚臉
好在,當裴海棠視線緊緊鎖住朱少虞時,發現朱少虞一眼都沒偷瞥,要么偏頭與身旁的同僚聚精會神地討論著什么,要么接受同僚的敬酒,要么垂眸夾菜吃。
規規矩矩,本本分分。
這舉止正派的樣,仿佛朱少虞對女人和那檔子事兒絲毫不感興趣,跟個禁欲多年的和尚似的。
裴海棠心頭總算舒坦了點
“郡主,怎樣”翠竹站在身側,眼睜睜看著主子神色由憤怒漸至平息,壓低聲音問。
“沒事。”裴海棠又默默觀察一小會,確信朱少虞經得住考驗,才放心地掉頭前往裴珍珠所在的七號房。
同樣在窗戶紙上戳個洞。
只見里頭的裴珍珠坐在一張大床邊沿,那床寬廣得足夠四個成年男女摟著盡情瞎滾,一看便是為那種事兒特制的。裴珍珠眉眼間露出期盼和興奮,她時不時看向門,似在翹首盼望著什么人來。
忽地,裴珍珠從衣袖里摸出一小包藥,拆開包裹的錫紙,把里頭的白色藥粉盡數撒進擱放在床頭柜的茶壺里,再拎起來搖晃幾下。
裴海棠皺眉,一看便知是那種暖情助興的藥物。
再聯想隔壁正在喝酒的朱少虞,裴海棠幾乎一下子猜測出裴珍珠在圖謀什么了。
“下賤”
能給堂堂狀元郎做正妻她不稀罕,偏要死乞白賴委身朱少虞做妾
裴海棠氣得腮幫子鼓鼓的。
轉身邁進裴珍珠隔壁的八號房,裴海棠皺著眉頭在寬敞的屋里徘徊轉圈圈,努力思忖破解之法。
突然,眼眸一亮。
裴海棠招來小余子,低聲交代他“快去康定伯府把狀元郎請來,就說有緊急之事,務必趕緊到”
小余子領命而去。
六號房。
朱少虞正與蔣青山洽談金吾衛的相關事宜。
頻頻感受到琵琶女毫不掩飾的勾引視線,朱少虞忽地停頓下來,朝蔣青山道“這個唱小曲的是望賓樓的頭牌”
蔣青山一聽,有戲啊。
蔣青山忙笑瞇瞇詳細介紹“四皇子好眼光,一猜就中,她名叫紅俏,這幾個月才從江南水鄉來的,不僅模樣兒生得俏,這把好嗓子更是京城男人的最愛”
紅俏見自己終于博得關注,害羞似的收回視線,垂眸,靜靜凝視自己撥弄琵琶的纖纖玉指。
她勾來的貴人可是當朝四皇子呢。
最得圣寵的昭陽郡主的夫婿。
容貌俊朗英武不凡不說,聽聞還武藝高強,這樣的男人鐵定一身腱子肉,閱男豐富的紅俏最是知曉,這種男人那上頭保準天賦異稟,她都迫不及待想與四皇子即刻開房去滾一趟了。
朱少虞一眼沒瞥她,淡淡打斷蔣青山的介紹“本皇子不好音律,分辨不出好賴,但此女眼睛有毛病,我卻是知之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