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邑大人。”白蘭地掐準時間,與神院度前后腳到達了別墅,他們在法國下午出發,經過十四個小時的飛行以及時差的影響,在日本落地的時間還是上午,他臂彎里的薩澤拉克早就忍不住喵喵直叫地想要跳下來,他剛一松手,它就輕巧一躍,跑到了神院度的身邊繞著他打轉,蹭著他的小腿,“我好歹喂了你這么長時間,果然我就沒有這個待遇。”
神院度將薩澤拉克抱了起來,柔順的毛發上能嗅到淺淺的寵物香波的味道,想來是才洗過澡沒多久“要進來坐一會嗎”
“不,我就不打擾了。”白蘭地只是順路來送薩澤拉克,他作為后勤部一把手也是很忙的,手底下也在暗中操控著為數不少的或大或小的公司周轉,這次是他的手下意外被人發現了在干黑活,于是以此作為要挾,所以他得趕緊過去安排一下,根據實際情況決定是干脆滅口還是廢物利用,“我先走了。”
白蘭地露了一面后就匆匆離開,瑪克環顧了一圈客廳,手指在桌子上一抹,沒有多少灰塵,看來白蘭地是派人清理過了,但私人領地他是肯定不會讓人靠近,也就是說
“還是得收拾嗎”
“你該不會回來的第一天就準備大掃除吧”庫斯塔對于瑪克間歇性就會冒出來的強迫癥和潔癖簡直無話可說,他們雖然在飛機上補了覺,但時差和長時間的飛行帶來的身體的疲憊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你打游戲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瑪克瞥了她一眼,然后干凈利落地說道,“我約了明天的裝修,快的話一天就能結束,完事再收拾也不遲。”
“明天”像沒有骨頭一樣陷在沙發里的庫斯塔一下子直起身,驚詫地問道,“那我們去哪”
“不好意思。”諸伏景光舉起了手,“我們剛才接到通知,明天有任務,可能半夜才能回來。”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也點頭確認了他的說法。
“也不用管我,我明天可能有約。”神院度微笑著說道,庫斯塔突然發現,貌似就她一個人明天沒有事干,隨后瑪克那可恨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起,“你可以留下來當監工。”
“你實話說,你是不是早就這么打算的”
“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瑪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說道,“你以為這個衣帽間是誰要用”
“衣帽間”庫斯塔一聽,頓時連身上的疲憊都消失了大半,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出差錯,神院度笑著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薩澤拉克乖乖地縮在他的懷里,尾巴一掃一掃地圈住了他的手腕,圓溜溜的眼睛半瞇著,看起來非常愉快,都說是人吸貓,結果在神院度和薩澤拉克之間的情況倒像是反過來一樣,“既然明天都有事情要做的話,就簡單收拾一下去休息吧,尤其是你們三個。”
他們對此并沒有異議,不如說他們也想打起精神,做好萬全的準備來應對明天的任務,畢竟在琴酒面前可是半點差錯都不能有,他們在法國的這段時間還是過于松懈了,得抓緊時間將狀態調整過來才是。
時間逐漸來到了夜晚,神院度的房間還亮著燈,桌上花瓶中的花枝剛更換過不久,模樣就如同才采摘下來一樣。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本書慢慢翻閱著,在某一個時刻,他的手指忽然停在了書頁上,若有所覺地抬起頭看了眼時間,然后將書簽夾到看到的那一頁,起身緩步走到窗前。
神院度微微掀開窗簾,月光從夜空中傾瀉而下,與街邊的燈光交織成一片。外面很安靜,路上的行人沒有多少,幾乎也聽不到汽車鳴笛的聲響。
神院度的目光從沉睡的花園上掠過,向著遠處看去,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街道的對面,只有半個車身停留在路燈之下,另一半隱沒在陰影之中,像是已經在那里停了很久。
不知我是否有榮幸請你喝一杯咖啡
神院度知道琴酒能夠看到他,他似乎從未想過這時候會不會有一桿狙擊槍對準了他,只是放松地站在那里,好像能夠通過車窗上的單向膜看到里面坐著的人影,琴酒甚至在一瞬間產生了他的嘴一張一合,在叫著自己的名字的錯覺
琴酒。
“大哥”伏特加有些疑惑為什么琴酒不上去,看神院度的樣子明顯是在等他,但他也不敢質疑琴酒的決定,能當琴酒這么長時間的搭檔,他始終牢記一點,那就是不該問的別問。
琴酒收回視線,將煙摁滅,還未消散的血氣充盈著整個車輛,冷淡地吩咐道“開車。”
黑色的車影蔓延到道路的盡頭,然后消失不見,再回過頭去,窗前也不見了人影,只剩下晃動的窗簾以及透過窗簾的室內的微光,到最后燈光熄滅,一切都歸于一片靜寂,接下來就是夜行動物的狂歡時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