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壓低帽檐探出頭來,謹慎地觀察著周邊的環境,他昨天接到神院度回來的消息,于是今天就找時間跑了過來,結果到了這里他又有點后悔,說不定神院度現在正在忙,他是不是該提前發條短信比較好
他拿出手機,打開了編輯的界面,幾次都是寫完了又刪除,正當他低頭想著該怎么措辭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熟悉的帶著笑意的聲音“在這里做什么”
安室透心頭一驚,下意識地后退一步,隨即反應了過來,抬起頭驚喜地看著神院度“雅文邑大人我看到了萊伊的通緝,就想著您受傷了”
安室透提高了聲音,他睜大眼睛,面色頓時晴轉多云,陰沉得好像要滴出水來,他看到了神院度領口露出的一截繃帶,上前一步想要去觸碰,但又立即收回了手“是誰干的萊伊他竟敢傷了您”
“也不算是,只是出了一點意外。”神院度略微有點無奈地說道,他怎么感覺赤井秀一的仇恨拉的有點多這樣下去他真的不會成為公敵嗎
“意外”安室透眼中蜜糖的外殼破裂開來,露出了下面流淌著的毒藥,“什么樣的意外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暴露了就算是意外,他也該替您完全擋下,那個臥底只是仗著您的寬容和心軟呵,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
安室透磨著牙,整個人就像是一只氣炸的河豚,他是真沒想到神院度會受傷,早知道早知道
安室透在一瞬間冒出了一個陰暗的想法,眼瞳都變得晦暗無光,他整個人已經沉浸在了波本的角色之中,他就應該早點干掉他明明他有那么多機會,甚至他可以借助朗姆的力量,只要想辦法將自己隱藏在幕后,有朗姆這么大一個靶子在,雅文邑大人是不會發現的,到時候
“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安室透的腦門被彈了一下,他用手捂住自己的額頭,呆呆地看著神院度,身上冒出的殺氣一掃而空,“我又不是沒有受過傷,能好好站在這里不就說明一切了嗎”
“這怎么能一樣”安室透反駁道,紫灰色的眼睛中一片冰冷,“下次遇到,我一定會為您干掉他的,誰都不能搶走我要送給您的獵物”
“需要我提前說一聲感謝嗎”
“不,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安室透用手撓了撓自己的面頰,眼神有點不自然地飄了過去,聲音聽起來帶著一絲不甘心和沮喪,“已經過去了這么久我才知道這件事,不在您的身邊,也只能用這種方式”說到后來,他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變得微不可察,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我一定會為您報仇的。”
“不說這個了。”神院度安撫道,“說說你自己吧,最近怎么樣”
“朗姆似乎對我產生了懷疑。”安室透厭惡地蹙了蹙眉,“但他懷疑的不是我是您的人,而是懷疑我是像蘇格蘭和萊伊一樣的臥底,誰會是那種惡心的東西啊我還懷疑他是臥底呢。”
神院度似乎被“朗姆是臥底”這個可能逗樂了,臉上浮現出了忍俊不禁的笑意來,安室透向他保證道“您放心,我這里沒什么問題您的傷嚴重嗎”
“怎么又繞回來了”神院度有點哭笑不得,“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安室透沉默地盯著神院度,表情擺明了就是不信,他忽然伸手拉住了神院度的手,手指快速地探入袖口,甚至半個手掌都沒有伸進去,他的指尖就觸碰到了纏繞著的繃帶。
安室透的心一點點下沉,神院度的領口也有繃帶,該不會他身上全是這樣吧要不是場合不太適宜,他都恨不得將神院度身上的衣服扒光了仔細檢查一遍“您確定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嗎”
“不影響活動就是差不多了。”神院度態度自然,他一周前都去開了一場會,現在這樣就更不算什么了。
安室透氣笑了,因為顧忌到身上的傷他并不知道神院度具體傷在了哪里,于是只是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近乎強硬地說道“您現在、立刻、馬上回去,瑪克怎么也不看著您一點”
“因為看到安室在這里,所以才出來的。”神院度完全沒在意安室透的態度,只是溫和地說道,“總不能讓你一直等在這里。”
“您”安室透一時失言,他還想說什么,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傳來了鳥叫聲,一只漂亮的小鳥落在神院度的肩膀上,好奇地打量著安室透,尤其重點放在了他帽子下金色的頭發上,看起來頗為中意。
“這是”安室透抿了抿唇,借由詩培納轉移話題掩蓋著自己的情緒,“您養的嗎”
“詩培納。”神院度將手指伸到肩頭,詩培納靈巧地蹦了上去,“說起來還是它發現的你。”
“您養的東西是不是越來越多了”養花養草,養了薩澤拉克,現在又養了一只小鳥,該不會哪一天就變成動物園了吧
“不,詩培納不算是被我養著,我只是給了它一個名字,應該算是”神院度不確定地說道,“經常來玩的客人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說,我們這兩天要搬家,會搬離這附近,地址到時候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