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院度拉開車門,將貓包放在后座,薩澤拉克從他的懷里跳下,轉過身沖著他叫了一聲,然后用爪子拍了拍身下的座位,好像是在示意讓神院度也坐過來。
神院度想了想,也懶得再轉到副駕駛去,于是就在后面坐下,然后抬起頭看著瑪克說道“結果還是來了”
“并非是不相信您。”瑪克表示他只是不相信赤井秀一,不僅僅是有沒有埋伏這回事,還因為赤井秀一這個人,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相當的讓人放心不下,“那家伙沒有說什么冒犯的話吧”
“如果不算希望你來到我的身邊、將你從泥潭中拽出之類的”神院度笑吟吟地說道,“那就沒說什么。”
正準備開車的瑪克差點一腳將油門踩到底,他的面色鐵青,腦門上爆出了幾條青筋,震聲道“他說誰是泥潭”
“重點不是這個。”神院度頗有兩分哭笑不得,這個抓重點的能力怕不是被庫斯塔帶偏了吧他的身體前傾,單手壓住了瑪克的肩膀,不然看瑪克的架勢,大有一種趁著赤井秀一沒走遠,拿著武器找上門去的感覺,“雖然事先沒有料到,但是總體上看,問題不大。”
瑪克深吸了一口氣,每次赤井秀一干出點什么事,他總在想這家伙怎么還沒完蛋呢他用手捏了捏鼻梁,勉強壓下心中的不爽,只是面上仍帶著幾分陰郁“您是說他意圖策反您”
“不,沒有這么嚴重。”神院度已經捋明白了赤井秀一的想法,不管這里面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又有幾分是權宜之計,幾分是真情流露,但至少在那一瞬間,赤井秀一的眼神、語氣、表情無一不表露出那那就是他當時最真實的想法,“大概是污點證人之類的吧。”
“他還真感想。”瑪克冷哼了一聲,語調譏諷地說道,“先保證自己不會什么時候就突然暴斃了吧。”
“我發現瑪克你每次提到赤井秀一,好像整個人都變得活潑了。”神院度打趣道。
“活潑”瑪克沉默了一下,他花了一秒鐘思考著這個詞用在這里是不是不太對,剩下的時間全都在反省難道自己平日里的表現過于沉悶了嗎然后他又想到他上一次被氣成這樣好像也是赤井秀一,再上一次是波爾多波爾多雖然每次他都想要替對方倒一倒腦子里的水,但波爾多好歹是自己人,思考完之后,他果斷的將所有的問題都歸咎于赤井秀一。
什么你說雅文邑大人雅文邑大人是絕對不會錯的
“如果您說的是想要將對方挫骨揚灰的那種活潑的話”瑪克點了點頭,認真又誠懇地說道,“非常貼切。”
“也不用在這個時候”神院度笑了出來,有時候瑪克一本正經的點會奇奇怪怪,偶爾還會冒出兩個地獄笑話來,關鍵是他本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有哪里不對,只覺得自己說的都是實話,小時候他還會奇怪為什么周圍的人會露出古怪的表情來,而現在他已經能夠淡定的無視掉了。
說起來,或許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可能由于童年經歷的影響和刺激,他忍耐力很好,十分耐得住性子每天都要跪在神像前很長時間;識字、認字被要求抄寫那些宗教的書籍,還要倒背如流,以證明對神的虔誠;性子嚴謹,甚至有些刻板每天幾乎雷打不動的哪個時間做什么事,稍微有點出格的就是好一頓打罵
再加上遺傳和各種充滿壓力的因素的影響,他在精神上又算不得正常,而且因為他展露出了在計算機上的天賦,除了日常的訓練之外,他其實是按照半個技術人員來培養的,這也就讓他和訓練營中的其他人有了區分。
尤其是對于大多數人來說,訓練營其實是一個封閉的地方,隨著年齡的增長,青少年的荷爾蒙無處發泄,就很容易產生互相之間的沖突和暴力事件。如果是在外面還好,但別忘了這可是組織的訓練營,而經過組織刻意的、有針對性的培養,不見血那才是怪事。
而瑪克那時候還是納森瑪埃爾,與周圍不能說是格格不入,但也是仿佛有一層壁擋在那里一樣。他的青春期度過的相當之平穩,可能是因為他平日里表現出來的情緒就是淡淡的,不管是納森的靦腆、愛笑,還是瑪埃爾的嚴肅、認真,起伏都不大,所以等他從日常的禱告向神院度中反應過來之后,這一段就已經過去了。
但在這種你分的資源多,我分到手的就會少的環境里,想要不遭人記恨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所以自然也有人找上了瑪克。
然而我們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表面正常的精神病也是精神病,尤其是當時的瑪克遠遠沒有現在穩定,最終的結果是,針對對方挑釁的話語,瑪克不知道從哪里找了什么奇怪的切入點,將對方的臉都氣紅了,然后兩個人就打了起來,因為現場的情形過于慘烈,瑪克成功的被關了禁閉,至于那個挑釁的人反正瑪克是記得自己再也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