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一個人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他越想越覺得神院度他們的猜測有道理,別誤會,他并非是被說服了,而是按照現有的線索來看,那個身份存疑的、目前很有可能是帶走了內存卡的家伙,確實很像是那些無孔不入的官方的人。
至于他是怎么和愛爾蘭勾搭在一起的,或許是愛爾蘭主動的,知道了他的身份將計就計,或許是愛爾蘭被坑了但無論怎樣,都改變不了現實了。
但如果前者是真的朗姆惡狠狠地咬著牙,腮幫子都被頂起來了一塊,他在心里暗自惱怒,卻有一種發不出來火的憋屈這豈不是說他被自己完全看不起的愛爾蘭給耍了嗎關鍵是他現在連報復都找不到人要知道當初為了讓愛爾蘭成為這個任務的執行者,他可是“力排眾議”、“夸下海口”,聽到任務失敗的那一刻,除了震驚之外,他還有點微妙的幸災樂禍,想著可以好好嘲笑嘲笑神院度,結果到頭來發現,任務失敗的根本原因原來是出在他的身上嗎
真是諸事不順
現在那份不知所蹤的臥底名單也需要盡快處理掉。朗姆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強行冷靜下來,雖然上面的人大多數都不是在什么重要的位置上,但其中有幾個人還是有點分量的,如非必要的話,他還不想就這么輕易地舍棄掉,可這樣一來,在這么緊張的時候,動靜就稍微有點大了,假如那個人并不是官方的人,這豈不是不打自招嗎
然而朗姆很快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就在他考慮著利益得失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電話忽然震動了一下,朗姆拿起手機,看清上面的信息之后,他的眼神一凝,然后緊接著撥通了電話。
“你說你得到了內存卡的消息”電子音從話筒中傳出,在狹小無人的空間中顯得有些詭異。辻浦勝紀目光迅速且無聲地掃過周圍,確認沒有任何人靠近,這才低聲回答道,“是,我聽到有人提及在案件中收繳的物品,其中就有內存卡,而且聽說今早公安還來了一趟,我已經確認過了,他們將卷宗和可疑的物品全都帶走了。”
“哼,原來如此。”多方的證據和線索已經讓朗姆無限的偏向于“正確”的選項,他冷笑了一聲,感覺自己已經明白了一切,“是覺得將一滴水藏在大海里就找不到了嗎”
“您的意思是”辻浦勝紀謹慎地沒有暴露出關于朗姆絲毫的稱呼。
“貝爾摩德并沒有說出他的相貌,想來是不確定那是不是對方真實的樣子,抑或她其實已經分辨出對方做了偽裝,那么所看到的這些就沒有用處了。”朗姆調出了電腦上備份的名單,能夠看到他眼中浮現出的陰翳之色,“同時他也做了兩手準備,為了防止我們找到他,以致于沒來得及將內存卡送出,他索性將其藏在了證物中,或者說其實他本身就是現場的警察之一,卸下了偽裝后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其中看來這次確實是我們的失誤,讓一只狡猾的老鼠得逞了。”
“那么我該怎么做”
“辻浦,你一向是我
很看重的下屬。”朗姆首先安撫了辻浦勝紀一句,他不認為這種加密能夠在日本公安的手中堅持多久,他已經決定舍棄一些聊勝于無的家伙,但辻浦勝紀他還是要保下來的,“你找個理由去醫院,我會安排人帶你撤離,至于出現在東京塔的那些警察的身份,我會找人去調查的。”
“是。”辻浦勝紀點了點頭,他和朗姆確認好了具體的細節,然后掛斷電話,將另一只手上將要燃盡但卻一口都沒有抽的香煙熄滅畢竟他出來的借口就是想要吸煙然后整理了一下領帶和臉上的表情,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走了出去。
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一舉一動其實早就處在了監視之中。
“降谷先生,您猜的沒錯。”風見裕也振奮地說道,“辻浦勝紀果然有問題。”
沒錯,那兩個透露出內存卡信息的警察是安室透故意安排的,為的就是試探辻浦勝紀的身份。自從諸伏景光的身份暴露,他們確定警察廳中有組織的臥底之后,他們就一直在暗中調查,隨著懷疑范圍的逐漸縮小,辻浦勝紀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