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西掀起眼瞼,搖了搖頭,“沒有傷,血不是我的。”
衛邵這才徹底松了口氣,將人圈入懷里。他緊緊地環著人,平復了許久內心的郁火,才把人攔腰抱了起來。
沈云西在他耳邊輕聲說“衛邵,下面那個人他死了,是我殺的。”她說完,黑梭梭的瞳珠便定定地看著他,不放過他任何一點的神色變化。
衛邵緩下緊繃的下頜,也不怕她臉上臟,挨抵著,和聲說“朝朝做得很好,來者不善,當以自我為先,此乃自衛。”
沈云西又盯著他看了幾秒,確定他說的是真話,沒有異色,才微微彎起眼眸,抬起雙手勾住了他的脖頸,高興地去反蹭他的面頰。
衛邵由著她,一徑往住處走,待把人送進內房沐浴清理,他才大步出到廊廡外,冷眼盯著季六。
季六月自知失職,單膝跪下請罪。
季五年上來稟告暗道里的情況“公子,下面有一具尸體,被刀插頸而死,是一擊必殺。尸體旁邊只找到了沾有迷藥的帕子,除此以外沒有能證明身份的物件,暫時還不得而知是何方人手。”
他說完,見衛邵神情不對,忙又說“屬下這就去查。”
季五年又快速地離開,連一個眼風兒都沒給自己妹妹。季六月一室,這可真是她的親哥,跑得可真快。
衛邵亦沒有管季六月,他轉進屋,垂目坐在椅凳上,不知在想什么。
沈云西沐浴換衣出來,叫了他一聲,他才回神牽她坐到懷里,緩聲道“朝朝知道是誰干的嗎”他知她有特殊本領,說不定曉得幕后之人,故而有此一問。
沈云西伏在他的肩上,小聲說“衛智春。他想把我送給太子。”
她話音才落,搭在她腰上的手驟然猛力收緊,衛邵面上失了表情,他氣極反笑,冷笑地道了兩聲好字,他抱著沈云西放到榻上,眉角壓著冷厲,便要往外走。
然才轉過身,就被沈云西拽住了手。
沈云西迎他的目光,起身輕撫他的后背,彎眼說“不氣不氣。他又沒得逞。”
衛邵扯出一抹勉強的笑,“你先休息,睡一覺好不好,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沈云西卻不肯松手,只說“不出去。我們沒有證據,他是國公,是皇帝親信,現在這個關鍵時間門點,不能沖動的,對不對二皇子殿下。說不定他就等著你去呢。”
她出口的稱呼,讓衛邵怔忪“朝朝”
沈云西截住他的話“這事兒我自己來解決。”
決定了,她的下一本話本子的主人翁,就是這個堪稱無恥之尤的老東西。
沈云西想起在暗道里看到的那段畫面。
那其中不單單只是衛智春的記憶,還有衛智春視角下的歲夫人曾經的六皇子妃的短短一生。
一個姣姣女郎在幾個男人之間門如浮萍漂泊,任人擺布,卻依舊不折不彎,如瓊枝玉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