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張少白輕咳一聲后,撩開帳簾就邁步進去了。
小隔間里,只有一男一女,都是年輕人。
就長相來說,算得上是男的俊朗、女的漂亮,挺般配的。
這個時候,那男生站在病床一側,幫忙捂住女生的手腕,上面有一塊毛巾,正滲著血。
女生平躺在床上,雙腳墊高,這個姿勢是為了防止萬一出現什么情況,腦部會供血不足。
看見張少白進來,男生立即就停下說話,轉頭打量起張少白。
女生也看了張少白一眼,不過只掃了一眼而已,就又把目光放回到了天花板上,神情呆滯。
張少白對那男生點點頭,自顧自戴上口罩,又抽了一雙手套戴上,問道:“怎么回事兒?”
那女生望著天花,不吭聲,男生連忙說道:“今天發生了點事兒,我們鬧別扭了,我本來正給她解釋,可她不聽,突然拿出刀子,往自己手腕劃了一刀。”
“哇,這么壯烈啊?”
張少白半開玩笑的打趣一聲,示意男生走開讓出位置,他好過去看一下女生的傷勢。
男生連忙讓開了,醫生的到來似乎讓他一直繃緊的心放松了許多,他站開后又忍不住對女生說:“我和李靜真的一點事兒都沒有,就是剛巧在路上遇見了,給她搭把手而已。你看看這一刀下去,影響多不好,傳出去還以為我干什么了呢!”
女生木然的看著天花,繼續保持緘默。
張少白打開棉布看了一眼,血已經就開始止住了,看起來傷勢不重,不過因為血漬黑糊糊的堵在上面看不清楚,所以他準備先做清理,確定沒問題后,再做清創、包扎。
那男生的話兒他也聽了,張少白抬頭看了看一動不動的女生,略一沉吟,搭話道:“她這手腕是當著你的面割的吧?”
“是!”
那男生點點頭,輕嘆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就把刀拿出來了,我想攔都攔不住。”
張少白起身一邊把清創的器械和藥品都拿出來,一邊開始忽悠起來:“割脈屬于見效比較慢的一種自殺方式,以我從醫多年的經驗來看,如果真的存了死志的人,只會靜悄悄找個地方,就像電視里演的那樣,打開滿浴缸的熱水,割了脈以后讓傷口浸在熱水里,等待生命的結束。”
那男生沒想到這位醫生會說出這么長的一段話,讓他有點反應不過來,一時間也沒想明白醫生話兒里的意思。
女生眼皮子顫了顫,有反應了。
張少白一直留意著女生,就等著呢,有反應就是好事,然后他又多懟了一句:“女生當著男生的面割脈,這不是自殺,而是威脅,挺不靠譜的。”
然后呢,男生有點明白了,看著女生臉色開始不大好,女生則忍不住流眼淚了。
張少白輕輕地為女生處理好傷口上的血漬,看了看,確定沒傷到里面的神經和動脈,開始清創、包扎。
一邊這么做,他一邊繼續說:“其實我覺得吧,既然已經有女朋友了,就應該知道避諱,別瓜田李下的老是整一堆誤會,影響大家的感情。如果真想分手的話,就痛痛快快的,誰也別墨跡,這樣對大家都好,以后老了回憶起來,還有一份美好,是不是?”
男生怔了怔,被張少白的突然轉臺打了個措手不及,這說著說著居然扯他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