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可思議,明明它在他記憶里更瘦小、在最后那段時間也更干枯,他一下子就認出了那雙手的形狀。
他抬起頭,望見少女笑靨如花卻叫不出對方的名字,像是只要這么做了就會從這個夢中醒來。
他被牽著向前走去,恍惚間仿佛回到了那個洗衣房的清晨,他們收了幾個硬幣替別人看著洗好的衣服,無聊之下自己哼著歌謠一步步踩著陽光,簡陋卻依然心生向往。
“真是費盡心思。”
祝槐聽見這句評語,也不避諱,笑吟吟地晲了旁邊的人一眼。
“就算只是活人安慰自己的把戲,只要能重新往前走,”她說,“我覺得也沒有哪里不好的。”
塞繆爾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又聽她道“你不去嗎”
“沒興趣。”他說,“我只想看看這會變成什么樣。”
“我差點就信了。”祝槐毫不客氣地說,“我就直說了,你想復活誰”
警探的眼神幾乎是一瞬間冷了下來。
“我沒有那種想法。”半晌后,他說,“也不能有。”
“算了,我也沒真打算知道答案。”祝槐道,“換個問題,如果那個人現在看到你這樣會怎么想”
塞繆爾這次沒有那么刺猬了,他聽了這句話,望著天空數秒,這才慢慢說“會失望吧。”
“真巧,我也是。”
祝槐笑笑,“不管怎么說,合作愉快。”
一切微妙的不微妙的氣氛都破壞于面前突如其來地沖過去一個南風,他后頭跟了好幾個提著裙子追他的女孩看那之前似乎沒在附近見到的長相,應該是食尸鬼。
祝槐“”
塞繆爾“”
想想之前也是被本地有食尸鬼血統的女生拼命邀請跳舞
“你同事是怪薄荷吧”她微妙道。
塞繆爾“”
問他他問誰啊
“你們還看”虛晃一招的南風順利甩脫追兵,氣喘吁吁地跑回他們面前,憤怒地控訴道,“你們就知道看戲”
祝槐“你也知道是戲。”
南風“”
這日子還能過
“說起來,”他回頭,看到不遠處的杰弗里,不由小聲說,“杰弗里之前不太喜歡吧,我在想”
三人“”
也是,最好永遠都別讓他知道真相。
“不過,知道是那么知道,”南風撓撓臉頰,“我很好奇,死者真的附身了嗎”
“嗯”祝槐歪頭,“我們又不是它們。”
“就當是個未解之謎吧。”她笑道。
一首舞曲已經終了。
少女不顧挽留地松開了手,緩緩退后,身影就這么消失在了人群。
杰弗里愣愣站在原地,等回過神來,胸膛劇烈起伏兩下,正要一把扯下別著的那朵絹花,忽地停住了動作。
一只小小的淺色蝴蝶輕輕落在了玫瑰花瓣上。
它忽閃了兩下翅膀,很快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