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件事只能由你去做。”
特工下意識地問“什么”
她勾了勾食指。
塞繆爾“”
他深吸一口氣,照著她的示意低下頭去,還沒湊近就已經條件反射地有點僵硬,發絲間的耳尖只能看到很淺的紅色。祝槐倒是隨意地用手背擋著側臉,聲音壓得極輕,幾句話下來,他的神色逐漸轉為了將信將疑。
“第一樣”他確認道。
“第一樣。”祝槐說。
“我也不確定這樣能不能真的提高一點存活率先把這個消息傳出去總不會出錯。”她實事求是道,“你們接觸得到的應該絕大部分都是友方,跟你們打過交道的本身也會傾向于相信你們的說法,不過要是問起怎么知道這個又為什么要做,具體就交給你去編了。”
“其實其他人應該也有不少想得到。”
她說“但如果有那個萬一,我覺得提醒一下比較好。再功利點,多活一個隊友還能換掉一個敵人呢。”
塞繆爾“功利過頭了”
祝槐“最壞的情況嘛。”
“難怪你說”塞繆爾忍不住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維爾萊特,“時間很緊張”
“大概吧,我猜快了。”祝槐說,“所以得兩頭并進。”
“能通知多少是多少。”
她一抬手,就見對方穩穩接住了那個四四方方的小設備,“啊,對了,東西還是先還你吧。”
塞繆爾“”
“留下也行吧,”他說,“如果有個什么狀況”
“嗯”祝槐誠懇地說,“照顧一下心理陰影”
塞繆爾“”
你還真敢提啊
好好的談話被某人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搞得咬牙切齒,祝槐難得有點心虛地咳了一聲。
“之后還能不能到得了手里可不是我說了算的。反正你們這邊多注意著點動靜,想聯系總有辦法聯系得上,”她安撫道,“到時候再給我也可以是吧”
那時的事就等到那時再說,至少現在“計劃”實行得很順利。
世界樹盯了伐魯希亞整整三年,就算拿不到什么保管得極為機密的內部文件,級別稍微高點的外圍人員的個人資料還是信手拈來的。
這場行動本來也是臨時起意,方式正如祝槐提出的那樣簡單粗暴。伐魯希亞實行的是一人一卡刷臉制,他們預先考慮過冒名頂替的員工范圍,就干脆卡著交接班的高峰期蹲守在附近,見到眼熟的打暈一個是一個了。
園區滿地綠茵,伐魯希亞公司的主樓得有二十七層,各個部門的重要程度也是相應的由低到高。
這意味著抽到哪張牌很撞運氣,而他們里面仗著80幸運拿到最高權限的祝槐都不過是個小主管。
結果相較而言,反倒是望舒那個大齡單身研究員能到七層的實驗設施樓層,一行人就干脆先后各走各的,準備等稍后再找機會碰面。
些許藍光從上至下地掃過臉頰,祝槐面上無事地等待它的確認。額頭、眼頭眼尾、下頜,她冷眼瞧著這頗具智能化的掃描儀忠實履行自己的職責,不放心似的對經過法術偽裝的臉龐掃了又掃
“滴滴滴”
突如其來的警報聲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注意,祝槐也聞聲看向旁邊并列的打卡機器。那個頭高大的男人一時笑得有些訕訕,尷尬地跟立刻走來的同事解釋剛才的故障,兩人湊頭研究起這忽然報錯的問題設備來。
她自己收起驚訝的神情,抽出卡槽里的工作證,事不關己地扭頭走進了正門入口。
銀白色的大廳中央是一臺直徑約有三四米的投影底座,上面懸浮著龐大的虛影。伐魯希亞的標志那兩條交纏的毒蛇活靈活現地吐著蛇信,豎立的蛇瞳掃視過場內,連每一塊鱗片都清晰可辨,仿佛散發出淡淡的微光。
它們忽而又化作光影粒子消散,下一秒呈現出的是個兩極稍扁的不規則圓形球體。地球投影在緩緩自轉,各個分公司和連鎖企業的所在地點都用小旗在不同的國家地區標注出來。旁邊的彈窗一行行列出近期營業額所創的新高與科研領域達成的成就,還有那些即將上市的新興產品都是標準的內部宣傳手段。
祝槐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畢竟堂而皇之擺在這里的肯定不是什么秘密,更遑論上面的大部分東西都在官網上看過了。
她加入伐魯希亞員工組成的人流,一邊擠在人群中間往盡頭的分流口走一邊盡可能不引起他人懷疑地觀察著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