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我們已經拿到信物了,大概。”只要世界樹那邊足夠靠譜,羅曼摸摸下巴新冒出的胡茬,“還要做什么”
“你們用不著再做別的了,”巴斯特說,“記住一句話。”
“既是終點,也是。”
它的目光精準地鎖定在祝槐身上,“納茜會喜歡你的。”
祝槐挑眉。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
“我還想問一件事,”她靜了一瞬,開口道,“你們的話應該或多或少有些風聲吧,去另一個疑似地點的人怎么樣了”
皮毛熠熠生輝的灰貓側過了那線條優美的脖頸。
“你應該知道的。”它說,“就算是一體兩面,亞弗戈蒙從不會那么仁慈。”
楚望舒“等等”
他已經察覺出這人貓交談之間不和諧的微妙感,但在談話已然接近尾聲的此刻,惜字如金的貓之女神似乎并不打算再多費任何口舌,無光照射下也依舊莫名狹長的貓瞳顯得嫻靜而妖冶。
它只是似有若無地用視線掃過了眼前的這幾名人類,像是一切盡在不言之中,又像是他們的身影從未映入過它的眼簾。
“閑話就到此為止了。”
“它”的語氣在此時終于多出了一些慈愛,“這副身軀難以承載太久的負荷。”
“我從不寄希望于人類,”灰貓幽幽道,“但我認為你們至少做得到你們可以做的事。”
它的話音在后半句話時就已經趨于縹緲,時至最后一個字時也逐漸消散。午夜林間濃重的水汽叫人分辨不清身邊是否有什么輕飄飄地快速掠過,可能夠確信的是,只不過短短一剎,那雙金燦燦的貓眼就褪去了原有的光輝色澤。
埃及貓的坐姿沒有發生任何改變,周身氣場卻已截然不同了。額上的圣甲蟲紋樣突兀地消隱無蹤,黑亮的瞳仁也變得圓潤,再張口時飄出來的只有一聲毫無威懾力的貓叫。它儼然恢復了尋常野貓的模樣,不過警覺又陌生地瞥他們一眼,旋即轉身回到了同類的族群中,重新成為了黑壓壓影子其中的一員。
眾人“”
走、走得好快
貓之女神翩然而來又翩然而去,余下的人類還在大眼瞪小眼。而貓群之中,另一只虎斑貓緩緩出列,步履不緊不慢地站在了他們面前,剛經歷過一番對談的幾人自然知道這是什么意思。楚望舒還在拉著“哇呀呀呀”示威的伊斯貓好讓它物理冷靜,羅曼就主動上前,剛一伸胳膊,貓咪便輕巧一躍,三下五除二地攀上了他的肩膀,安靜地蹲守在上面,讓他帶著自己和他們一起離開了這處不同尋常的洞穴。
來這里的目的已經大抵達成,自然也沒了繼續待著平白耗費時間的意義。一行人面面相覷一番,在貓群開始重新向著棲身山洞魚貫而入時也不約而同地返回了來時的小徑,路上寂靜無言,各自心里琢磨的都是巴斯特幾句似是而非的暗示,還有明擺在他們面前叵測的命運。
“終點”
當關上車門,羅曼在嗡嗡作響的引擎聲中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莫比烏斯環”
“是不是有點淺顯了”楚望舒一邊系上安全帶一邊糾著眉頭,“不過大老遠地把咱們叫到這兒就是為了這個”
“白來了,我這專業不對口啊。”秦琨大咧咧道,“雖然說知道點總比兩眼一抹黑強。”
“我只想說謎語人滾出”江北然后知后覺地想起車后座上還有一只貓,“咳。”
藍亮的貓瞳在后視鏡中幽幽注視著他們,雖然它會不會告小狀還是未知數,但當著人家的面說神明不是總歸是令人尷尬的。祝槐倒是顯得毫無這方面的顧慮,她在上車后就環抱著雙臂倚靠車窗凝望起森林中的夜景,聽到這里才插話進來
“也是為了確認我們合作的誠心吧。”
她漫不經心道“畢竟和奔現聊上幾句總比單純網戀靠譜差不多。”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