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差很多吧”江北然忍不住吐槽,“不過這么說倒也確實”
符合神明眼中的代價和人類眼中毫不對等的作風。
“只算一方面吧。”祝槐了然在場所有人沒有說出口的這后半句話,她笑笑,“我還是相信有別的用意的。”
她也在思考那句話的含義,其所代表的謎底可能正是不日后的阿克琉斯之踵,巴斯特選擇在此而非由烏塔爾直接告知的原因恐怕是因為就算04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們在那個世界的交流仍處于那個龐大體系的管控之下,還不如在自己的“地盤”上更妥當些。
坐在這里干想顯然得不出任何有益的結果,總有些細節是得設身處地地經歷過了才尋得到端倪。她的目光虛虛定在窗外不斷向后掠去的風景中央的一點,瞧不出任何悲喜,整個人在樹木落影下攏上一層難言的靜寂。
楚望舒冷不丁在后視鏡里看到她嘴角噙著的笑意,心里突地一跳,先前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又冒了出來,醞釀出些許莫名的不安。
“你看起來倒是有點想法了。”
他謹慎道“怎樣行得通嗎”
其實他第一時間想問的、包括其他人真正關心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這個問題。死亡的陰霾仍然久聚不散地籠罩在他們頭頂,而其中風險最大的,不消說,自然是那個被神明青睞的人選。
可惜未說出口的擔憂到了某人那里就成了四兩撥千斤的輕飄飄。
“大概吧。”她笑瞇瞇地說。
江北然“這算什么回答啊”
“真正去做之前又哪來十拿九穩的把握呢,”祝槐卻只是道,“非要說的話”
她的視線不經意地瞥向遙遠的天際,語氣倒是絲毫未改的輕描淡寫,“和命運一刀兩斷的機會可不是什么時候都有的,總不能白白放著它溜走吧。”
“不過”她又笑起來,“在那之前就各回各家吧,反正也沒什么特別要做的了。”
其他人的眼神一時都有些古怪,但很顯然,某位欺詐師不想說的話,別人或者說特定人選之外的絕大多數人都是不可能撬得開她的嘴的。江北然撓撓頭,只得作罷,于情于理都默認了她所說的這個選擇。
畢竟是明擺著前途莫測的命運,那么在“赴約”之前,就總有一些不得不去做的事。
“呃”他猶豫道,“我在想要不要回去”
“哪怕只有一天應該也來得及。”說到后面,他的語氣也更加堅定起來,“我想回去一趟,到時候可能就直接在那邊進入游戲了。”
他下意識地去看祝槐好去征求對方的意見,后者聳聳肩,做了個“一切請便”的手勢,居然也莫名其妙地因此松了口氣。
江北然當然不會明說自己無端地獲得了某種安全感,而楚望舒的胳膊肘靠在方向盤上,手背支著下巴出神,此刻才同樣開了口。
“我也有點事得處理,”他幽幽道,“不知道時間夠不夠,這兩天應該是忙不過來了。”
祝槐“”
“你們都看我做什么”她奇道,“我不是說了各回各家了嘛”
江北然“真就這樣”
祝槐“那不然”
“我還以為要有點別的準備呢,就,哪怕是心理上的準備。”連社會都沒有踏入過的大學生憂心忡忡,“畢竟這次怎么說也”
“正式開始前什么都說不準,想再多也是自己嚇自己。”祝槐聳聳肩,“還不如該吃吃,該睡睡,遇到狀況隨機應變就完事了。”
不那根本就是放松過頭了吧
“正所謂最簡單的計劃才是最難攻破的計劃嘛。”她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