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冬叔上樓給葉嘉寧送餐,雖然不知道兩個人又在鬧什么,但飯不能不吃,他敲了敲門,從外面打開門鎖,端著晚餐小心地走進去。
葉嘉寧在書房看文獻,秀挺的鼻梁上一副銀色細邊眼鏡,專注的樣子和平時沒什么不同,沒有因為被鎖在里面而焦躁煩心。
冬叔看她樣子放了些心,把餐放下,剛出爐的西班牙海鮮飯冒出香氣,還有佐餐的鮮榨橙汁,天氣熱了,甜品是抹茶圓子奶凍。
葉嘉寧眼睛還在屏幕上等我看完這段。
您記得吃,待會變溫了奶凍口感就不好了。
冬叔交代完就走了,等她吃完回來收餐具,葉嘉寧拿著手機回復麥穗的消息,告知她今晚不回去。冬叔端著托盤走到房間門口,猶豫良久。
葉嘉寧仿佛猜中他心思,抬起頭平和地說沒關系,你鎖吧。
知道她是不想自己為難,這讓冬叔愈發不忍,寬慰道等少爺回來就會來給您開門了。葉嘉寧不知道霍沉把她關在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去哪,何時回來,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點。
“他回來您叫我。”
這一等就到半夜,葉嘉寧睡夢間聽見一點動靜,那聲音離她很近,輕輕地“咔”一聲,她迷迷蒙蒙地從床上坐起,漆黑房間被玻璃窗外遙遠海面反過來的光照出模糊輪廓,她坐了一會才從困頓中清醒些,伸手打開壁燈。
床尾對面的小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款式簡單的純黑色家居服,他應該洗過澡,半干的黑發帶一點潤濕水汽,兩條腿敞開著,冷白的手搭在中間,無聲懶怠地靠在那看她。
葉嘉寧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進來的,最后一點困意也被驚走,半夜開燈發現臥室突然冒出來那么大一人,很難再沒心沒肺地睡下去。
燈亮起的瞬間,霍沉往一側偏了偏臉,葉嘉寧下床跟上拖鞋走到他面前,手指扶在他下頜,把他臉扳回來。
他沒有抵抗,微仰起臉,潤黑清澈的瞳眸抬著,左眼靠近太陽穴的地方受了傷,紅紅的一片在眼尾。
怎么弄的葉嘉寧問。
“因為我沒有更好的辦法去解決。”葉嘉寧手指貼著他下頜,不然你告訴我,我應該怎么做才能甩掉他,不讓他騷擾我家人。
沾上王躍恒這種陰魂不散的麻煩,她但凡有更好的方式就不至于被他糾纏那么久,最后還要靠和霍沉做交易才能自保。
“我是死人嗎。”
他臉很臭,語氣也冷,葉嘉寧仿佛已經免疫,面不改色道“我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依靠你來解決。我習慣自己解決問題。
她從來就是這么一個人,能抗的都自己扛,走投無路才去找親爸借錢,逼不得已才被迫和霍沉交易事實證明就連親生父親都未必靠得住,何況是別人
其實她還是信任霍沉,依靠霍沉了,不然不會發出那條信息。她給自己留好了退路的。
你的解決方式就是輸了跟他走“可是我贏了。”葉嘉寧說。
“萬一你輸了呢。”霍沉下頜線繃得緊緊,盯著她的瞳孔如陰沉黑云,你要跟他走嗎跟他牽手,吃飯,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