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將肩帶背上,溫和道“不,還是留在醫院吧。”
她剛剛已經交了寄宿費和生活費,小貓就留在這里吧。
蘇梨笑著說“如果有好的主人就讓她領養吧。”
護士一怔“這不是你的小貓嗎”
蘇梨搖頭,她和護士道別,推開門走了。
這個世界里沒什么能屬于她。
她也不能屬于任何人。
蘇梨返工,比周予辭提前半小時抵達公司,今日上午要錄制綜藝節目,下午要拍廣告,在中午的間歇里還有一個采訪,傍晚后要去參加一個頒獎禮,頒獎方提前和周予辭這邊約好一個舞臺,他們還要提前兩小時去做妝造和彩排。
路程很忙,周予辭一到,就轉上蘇梨這邊的車,蘇梨給周予辭順綜藝節目的錄制流程,周予辭有一點好,就是工作很配合,他從不會在工作時間亂發脾氣,是個很好合作的老板。
結束后,蘇梨轉身去拆水,先擰開一瓶遞給周予辭“綜藝那邊我們都已經交接好,你可以放心就當去玩游戲。”她頓了下,目光無意流轉過周予辭的脖子。
周予辭下意識的伸手捂住后頸,長睫一顫,問“怎么了”
蘇梨笑了下,從隨行的包里掏出兩片抑制劑貼。
“一起參加的嘉賓里有兩位aha,錄制時間為四個小時,兩小時換一張抑制劑貼,可以堅持嗎”蘇梨問,攤開的手上放著兩張抑制劑貼。
周予辭對抑制劑有輕微過敏,對現在市面流通的兩種抑制劑貼和抑制針劑的過敏程度有所不同。
他對抑制劑貼的過敏稍微好一點,一張抑制劑貼的保護時效僅為兩小時,如果在場的aha的信息素和他的信息素匹配度超過百分之三十,需要貼兩張抑制劑貼,保護時效則減為一小時。
而抑制針劑只在周予辭情熱期時使用,使用后在周予辭身邊不能存在任何aha。
蘇梨來的這幾個月只遇到過一次周予辭的情熱期,在她剛入職的時候,在周予辭打過抑制針劑后除醫生外不見任何人。
因此蘇梨也并不知道實際上周予辭的過敏會有多嚴重。
周予辭猛地閉眼,似乎覺得羞澀,他握緊手中的礦泉水,塑料的礦泉水瓶發出滋滋的響聲,車內坐著的幾個同事都默契的在同一時間保持了安靜。
眼見周予辭握緊水瓶,瓶口里的水就要濺出來,蘇梨眼疾手快抽出來,她表情如常,問“要我幫你貼嗎”
蘇梨沒把抑制劑貼這種東西太當回事。
她只覺得周予辭一個人應該不太好貼。
而周予辭回神,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的蘇梨。
回來工作的蘇梨又換上了黑白灰色調的長衣長褲,將肌膚完全遮住,站在他身邊時像道影子一樣不起眼,她甚至在粉絲拍攝時還會戴上口罩,實在不起眼。
周予辭看她,蘇梨也回看著他,手心里的抑制劑貼靜靜的橫隔在兩人中間。
直到有人輕輕咳了一聲。
蘇梨又問“需要我幫忙嗎”
她態度很正常,和往常為他工作時的態度一樣正常。
之前他們忙著趕行程時,周予辭在車內換衣服,出來時蘇梨會為他整理,手指穿過襯衫里整理內襯,或直接為他將松垮的長褲扣別針,這都是很正常的。
可周予辭還是想不明白,就在蘇梨昨天對自己說出那樣的話時,她怎么還能用這樣的專業工作態度對待自己。
他不想暴露任何內心的想法,像守著寶藏的龍,對自己真正的情緒很吝嗇的不肯讓外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