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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賀北方轉頭,說“你不難過嗎”
蘇梨不懂自己應該難過什么,她和梁遠丞都分手了,她嘗試共情一下,像看過的少女漫畫里的女主角一樣,然而想象里能看見少女主角哭唧唧的表情神態動作甚至下一句會說的話蘇梨都能腦補出來,可惜一旦將這些行為套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
蘇梨很無奈的發現她本人完全不能共情。
就像蘇梨不懂分手后的交往對象為何會再向求復合一樣,她只能以梁遠丞留給她的形象來分析,語速慢慢道“我不是很難過應該對梁先生來說不重要吧。”
賀北方看著她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
蘇梨靜靜的迎接他的目光,她問“入場券現在能給我了嗎”
蘇梨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顯示的時間,說“我待會兒還有事情呢。”
“可以倒是可以。”賀北方不知為何感到有點冷,并未像剛剛一樣多嘴,掏出入場券給蘇梨,眼看蘇梨收了東西便打算離開,甚至還禮貌的朝自己道別。
他微微吞咽了下,難言道“你真的不覺得難過”
已經走到門口的蘇梨聞言詫異的回頭,她輕輕搖頭,臉上帶了一點堪稱溫柔的笑容,說“謝謝你的入場券,還有如果梁先生醒了的話,請代為表達我的敬意。”
“什么敬意”賀北方怔怔的反問,他緊緊的盯著蘇梨的臉,看她完全沒有任何變化的神情,好似第一次真正認識蘇梨,比起所謂的灰姑娘笑話,蘇梨顯得無情多了,她平靜的說“我對梁先生執意保留清白之身的敬意。”
說罷,蘇梨的手已經拉住了門把手,她準備離開了,這個時候卻突然聽到從那扇已經變成透明玻璃的墻內傳來掙扎的動靜,蘇梨和賀北方的注意力一齊被吸引過去,眼看應該躺在病床上的梁遠丞不知何時已經醒了。
他死死的看著站在門口的蘇梨,眼眶生紅,似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而對上他視線的蘇梨禮貌而體貼的向他彎彎唇角,露出一個社畜對上老板應該有的敷衍的討好態度。
忽然,梁遠丞一把扯開自己身前的儀器電線,傷口在此刻崩開,那熱浸浸的、朱砂一般的血珠迅速的沁濕了他胸口前的衣服,他完全不在意,已完全失去理智,眼里再無正常人類該有的情緒,似野獸一般撲過來,被那一扇透明玻璃窗牢牢的攔住了。
蘇梨被他暴起的樣子嚇了一跳,她不自覺的握了握門把手,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收起來,極快的說了句“看樣子我還是先走吧,梁先生估計不愿意在這個時候看見我。”
在易感期的時候,aha確實除了自己的oga并不想在自己的空間里見到任何人。
賀北方也同樣嚇住了,聽到蘇梨的話,他反應極快“你留在這里,我喊醫生來。”
說著便飛快的打開門,身影消失在蘇梨的視野里。
蘇梨
她也想走。
擔心梁遠丞醒了之后會借此炒掉自己,蘇梨還真的停了下來,她在房間內尋找了下,覺得一定會有呼喊鈴,賀北方何必跑掉,蘇梨覺得對方就是不想擔責任,明明是他把自己叫來的。
她有點煩了,討厭把精力用在別人身上,蘇梨看到差不多類似呼喊鈴的東西,按了下去,很快便聽到回應,蘇梨快速概述了眼前場景,對方大概是個護士稱很快來到。
在聽對方回復的時候,蘇梨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透明窗內的梁遠丞身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完全崩開的傷口暈出大片的紅,她落在上面的視線不由得一縮,回憶起以前不太好的事情,而眼前的梁遠丞緊緊的盯著她,似乎在說些什么。
蘇梨聽不到,分辨著口型,似乎是自己的名字。
蘇梨就站在玻璃窗前,她伸手在玻璃窗上尋找什么,企圖按上剛剛賀北方按下的東西,再把這透明窗變會白色單向窗,蘇梨不太想看到現在的梁遠丞。
然而玻璃窗里站著的梁遠丞似乎完全誤解她的意思,隔著厚重的玻璃窗,他伸出手輕輕的貼在蘇梨手掌上。
他似乎就因為這個舉動而恢復了一點理智,輕輕呼吸,嘴角也上揚了下,往日總是打理精致的頭發也隨意的散落下來,他像是重新找到心愛之物的人,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的蘇梨。
蘇梨挪開,他跟著也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