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嶼在聽朋友說話,他微微側耳聽,目光自然而然落在蘇梨的身上,見蘇梨的目光恰好落在自己的臉上,這次他沒有躲開,而是笑了下向蘇梨舉起自己的酒杯。
蘇梨舉著自己的酒杯輕輕的碰上去,玻璃碰撞時發出清脆的響聲,就像是叮咚一聲的清脆風鈴聲,杯子中的酒液跟著搖晃,她喝了一點點,這是瓶白葡萄酒,入口是很酸的味道,過了一會才有回甘,蘇梨喝不太慣這個味道,被酸的下意識躲了下,她不會把表情做的這么明顯,但擔心被酸的下意識做出不好看的表情因此直接躲開了所有人的目光。
杜思濃嘗了一口發現并不喜歡這個味道,問帶酒過來的人這瓶酒的產地,兩個人聊著,杜思濃將手中的酒杯往前推了下是,說“這個味道我可受不了,怪酸的。”
她側身問蘇梨“你覺得怎么樣”
蘇梨笑了下“還行。”
杜思濃又問坐在自己另一邊的男孩子“你覺得呢。“
那男孩早就覺得這酒味怪怪的,一聽杜思濃的話就要直接把酒推給旁邊的人,就差直接翻白眼說自己喝不了。
帶酒過來的人并未對杜思濃和那個男孩子說的話生氣,只是笑著說這瓶酒的價格。
蘇梨一聽價格,心中微微愕然,只想可能自己就是喝不慣葡萄酒,但到底什么都不說,因她是被陸聞嶼帶來的朋友,這種朋友間的聚會,她算是朋友的朋友,就像是以前梁遠丞帶蘇梨去參加朋友間的聚會一樣,那是梁遠丞的朋友,不是她蘇梨的朋友。
這種情況就得少說話,少參合,畢竟是外人,不是他們一塊玩的朋友,誰都不確定自己和對方開玩笑的界限在哪里。
幸好杯子中就一點點,蘇梨一口氣喝完,就放下,眼見杜思濃以及旁邊的男孩和另外一個人吵吵鬧鬧的方式爭論起來,蘇梨坐在旁邊靜靜聽著,偶爾笑一下。
這就是往常她參與別人聚會的方式。
以一種不會討人厭的白開水身份加入對方的飯局中。
“小梨。”
“嗯”聽見陸聞嶼的聲音,她抬起眼皮,目光亮澄澄的,兩人視線相交,她用表情示意陸聞嶼怎么了。
對方很自然的用公筷的夾了菜給她放在小瓷盤上,將手邊一杯從未動過的水遞給她,換了蘇梨中的酒杯。
那只是想讓她嘗一嘗味道而已。
陸聞嶼的朋友們比蘇梨想象中的更有趣,和陸聞嶼完全不似同一類型的人,陸聞嶼是有點悶的男人,他不是那種會和女人談情說愛的類型,更多的時間是用于個人相處上,他的日常表里有關個人行程總是形式豐富多彩,所以他不是那種需要和被人談個戀愛用來打發時間的人,也不需要將自己的精力揮發在性愛上,但他的朋友們則有各種性格的人。
有像是杜思濃那種喜好熱烈分明的自來熟類型,也有那種那種嘻嘻哈哈只想今天不在乎明天的類型,當然也有和他差不多在自己工作上盡職盡責的人。
但在今天的聚會上蘇梨沒有嘗到被拒絕的滋味,有人好奇她的名字,她的工作,但對于她的beta身份沒有給蘇梨俯視的感覺,這種待遇蘇梨認為應該感謝自己的beta朋友陸聞嶼,在蘇梨的觀察中,似乎陸聞嶼是在朋友圈里占上位的存在,因此被陸聞嶼帶進來的自己也沾了光。
一場飯局里甚至有人問蘇梨還有沒有想吃的再添點,在蘇梨講話的時候也沒有聽見其他人那種嘲笑聲。
哦,蘇梨還覺得挺奇怪的。
自從穿越后,她聽得太多關于自己的beta身份怎樣怎樣的事情,這是第一次擁有像是穿越之前的聚會。那感覺就好像是穿越之前一樣,根本沒有六種性別,也沒有過于明顯優越的性別。
蘇梨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在喝了一點酒之后,她就能短暫的催眠自己根本沒有穿越這回事。
她還是藍星上一個普通的女性。
聚會在夜晚十二點鐘的時候正式結束,就像是灰姑娘的變裝,她的玻璃鞋要失去魔法,蘇梨從麻將桌下來,最后贏了一局,將剛剛輸掉的錢又贏回來了,杜思濃正不想走,但哥哥已經到門口來接她,她一手攬著蘇梨的肩膀,很無語“當一個oga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每天的宵禁,我都二十幾歲了,還得在十二點的時候回家,不然就得被家里大人接走,不知道還以為我是幼兒園小朋友。”
蘇梨伸手落在她的胳膊上,跟杜思濃在一塊玩的感覺很好,她大大咧咧,但不需要人照顧,是那種大學交到的朋友的女孩子類型。
蘇梨搓搓她的胳膊“有人接多幸福啊,不用自己開車。”
杜思濃大笑,暈乎乎的湊過來親她一口。
立馬被陸聞嶼拉開,他有點無奈“我說了讓你們少喝一點。”
杜思濃對他做鬼臉“你少管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