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已經不看他了,她垂著頭一直注意腳面的路,怕踩進水坑里,剛洗過的頭發散發出一股洗發水的香味。蘇梨身上向來沒有標志性的味道,永遠是洗衣液的香味,沐浴液的香味,洗發水的香味就好像是白開水,容易染上其他的味道。
那那種味道說起來很普通,當人回憶起蘇梨的時候,想要透過那種味道回憶起她的時候,那種味道立馬又變得特殊起來,特殊到好像哪里也找不到替代品。
陸聞嶼笑了下,不緊不慢的問“你剛剛說有人查你,你是加入了什么神秘組織嗎”
一聽就是開玩笑的話,蘇梨不太在意,加上不想在朋友之間提起早就該消失在生活中的前男友的事情。
蘇梨“嗯,加入了早日暴富組,有人企圖從我這里找到未來人們致富的辦法。”
陸聞嶼不會強迫她回答,于是笑著將這件事當個玩笑“那他找到了嗎”
蘇梨“要是找到了,朋友你覺得我還會在這里嗎”
兩人已經走到地鐵站附近,蘇梨要拐進去,陸聞嶼沒停下來,而是攬住她的肩膀將她繼續往前帶。
蘇梨一怔。
為這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和剛剛拉她進傘里不同,剛剛那是特殊情況,來不及說,現在明明可以說,還不等她反應,陸聞嶼早就松開手了,那點肢體接觸尚且在可接受的范圍。
蘇梨心里怪怪的。
陸聞嶼的聲音傳過來“等會我要去上班了,你去哪里我順路帶你去。”
說罷,已經在陸聞嶼的車前停下來,他解鎖車子,打開副駕駛的門,撐傘等蘇梨坐進去。
她心說你都不知道我去哪里就順路嗎
但蘇梨聰明的沒說出口,她做進副駕駛里從包里掏出紙巾給陸聞嶼擦干凈座椅上濺進來的水珠,眼看陸聞嶼繞了一圈打開駕駛座的門,收傘坐進來,蘇梨要他把傘給自己,自己擦干傘。
陸聞嶼一把丟在后面“等會兒我自己弄。”
“有什么的,順手的事情。”她說。
一時車內靜靜的,他沒立馬開啟車子,眼神若有所思的盯著蘇梨,蘇梨伸手一撈把傘拽過來,專心致志的擦著傘面上的水珠,實際上被他盯得頭發都在發燙。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有點吵,陸聞嶼伸手開了隨車音響,音樂飄進來,伴隨著砸在車身的雨聲,好像是拍電影的安靜氛圍,蘇梨擦水珠的手一時慢下來,她用余光打量了下陸聞嶼。
他的手輕輕在方向盤上點了幾下,才開口“前幾天我在酒會上碰見了云霄集團的梁總。”
蘇梨反應了下發現他口中說的梁總是梁遠丞,她哦了一聲說“就是前幾天出差的時候嗎”
“嗯。”他應一聲,手指又繼而在方向盤上點了幾下。
隨車音響里的音樂轉到一首輕快的音樂,蘇梨將已經擦干的傘收好放回后面。
她笑了下“我要回去了,你順路送我回去吧。”
已經連說兩個順路,她聰明的開口不提,卻不聰明的在其他無關緊要的話里暴露出自己已經聯想過順路兩個字的事情。
陸聞嶼從后視鏡里看她一眼。
下著雨,天色不大明亮,車內光線也偏暗淡,她說話時候無意識的笑起來,側臉瑩白,笑起來的唇瓣飽滿。
他視線在上面一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