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我送你去醫院”
“好。”陸聞嶼跟在她的身后,在玄關換鞋的時候,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他踩在那雙拖鞋上,蘇梨注意到了,欲言又止的嘆聲氣。
開車送陸聞嶼去醫院,中途陸聞嶼睡了一會,醒了之后便清醒了一半,應該清醒一半,蘇梨也不太確定,因為到了醫院,陸聞嶼一個人就忙完了掛號排隊領藥等事情,蘇梨跟在他的身后,感覺挺奇妙的。
蘇梨向來不喜歡來醫院,不論什么時候去醫院,蘇梨往往是走在前面沖鋒的那個人,手里拿著一大堆的單子在醫院里穿來穿去,時不時回頭要安撫病人的情緒,她自己生病的時候就更懶得往醫院跑。
這個時候跟在陸聞嶼身后,什么都不用做,她還有點緊張,看護士給陸聞嶼擦藥的時候,她在身后不敢看,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假裝很忙碌。
忽然有一雙手握住她,蘇梨沒敢回頭,但也沒掙脫開,同樣回握住,企圖能給對方一點力量,這樣支撐別人的心態一旦出現,蘇梨的緊張反而消退很多。
從醫院出來,陸聞嶼伸出胳膊聞了下自己的衣服,他笑著皺了下鼻子,開玩笑道“我聞起來就像個流浪漢。”
蘇梨看他一眼“下次你不能再喝這么多了。”
陸聞嶼點頭“確實,我還以為像以前一樣,喝再多也沒關系的。”
想起來自己三四點就跑到剛開門的早餐店催促老板做好第一份煎包,陸聞嶼不禁有些羞愧的捂住額頭。
蘇梨猶豫下,還是問“你到底是為什么跟別人打架”
陸聞嶼抬頭看她,在對視的幾秒,蘇梨忍不住想往后退,但心里又想著這是陸聞嶼,對著陸聞嶼有什么可退的。
陸聞嶼笑了下,道“是為了一只漂亮蝴蝶打起來的。”
“真的假的啊”蘇梨不信。
陸聞嶼沒忍住,還是伸手用手掌輕輕蓋了一下她的頭發,一觸既散,笑聲爽朗“假的”
“我得去上班了。”陸聞嶼有些累,先讓蘇梨開車回去,在蘇梨下車之前又叫了代駕,他體內的酒精還沒有消化到可以開車的地步,蘇梨下了車,繞過副駕駛的車窗前,微微彎腰。
“真的不能告訴我嗎”蘇梨問。
“不是說了為了蝴蝶才打架的嗎”陸聞嶼看著她,目光靜靜的。
代駕很快來了,坐上駕駛座,啟動車子,陸聞嶼笑著同她揮揮手,車子啟動的瞬間,陸聞嶼像是才感知到疼痛,他抿唇有些不太舒服的按著自己的肩膀。
梁遠丞的每一下都是下死手的,尤其是中途他好像用什么東西砸了一下他的后背,那傷口幸好沒被蘇梨看到。
過了會,他才打字給蘇梨。
陸聞嶼不算是打架,只是喝醉酒,大家動手沒輕沒重的,不會有下次了。
他發送出去,還是有點擔心。
他點擊屏幕,打出幾個字別怕我
未發送,陸聞嶼又一個字一個字的刪除了。中途,目光落在自己手上,他回憶起自己握住蘇梨的手,那一瞬間,他心里涌動不同的情緒,有點竊喜,但自認為是趁醉不道德的行為,既愧疚,又不自覺的感到喜悅。
人真麻煩。
陸聞嶼有時也會有類似這種消極的想法,可此刻他用那只手撐著自己的下巴,陽光落在他的側臉,涌動的風不算太熱,刮在他的皮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