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摟緊陸聞嶼“阿嶼,再叫我兩聲名字。”
會摟住的人將她帶進自己的懷里,伸手拍著她的肩胛骨,輕輕道“小梨,小梨。”
她坐在陸聞嶼懷里,兩人安靜牽著手片刻,陸聞嶼下巴抵著她的額頭,過了很久才慢慢說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他談起自己小時候像是說一個小朋友。
陸聞嶼笑“我聽我爸媽說我小時候開口說話很晚,總有人擔心我是個啞巴,我爸媽帶我做了檢查發現什么事情都沒有,只是我反應太慢了,我爸媽就總愛跟我說話,什么都要問問我,我就啊啊的回答,我第一次叫人,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而是叫我們家的小狗,我爸很生氣,做了蛋糕哄我說話。”
蘇梨聽到這里不由自主笑出來,因腦補的是陸淮年的臉,這位中年男人不怎么兇但總覺得嚴肅的臉,她想象著陸淮年很生氣卻拿著蛋糕哄兒子的場景。
陸聞嶼輕輕摸著她的頭發,手指穿過她的發絲,聽她笑了,才低聲道“小梨,你小時候呢”
小時候的小梨過的好嗎
蘇梨的笑一點點收起來,倒不是覺得難過,在長大后回憶小時候的事情常用第三視角的語氣講述,就像陸聞嶼剛剛一樣,蘇梨也是如此,站在第三視角就像是說別人的事情,那些事情帶來的情緒也像別人的情緒一樣離蘇梨很遠了。
她想了下,挑了件好像記憶里蠻高興的事情和陸聞嶼說。
“我有一年過生日,我爸突然回家了,我一打開門,家里已經做好飯,我爸媽一個人在廚房,一個在臥室,我爸出來問我上學累嗎還幫我摘了書包,我們吃了頓飯,那個蛋糕很甜,附送的蠟燭是那種點燃就啪的綻開的蓮花造型,會不斷的播放祝你生日快樂,那個蓮花燈放了整整三天的祝你生日快樂。”
蘇梨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好笑,蛋糕盒子都丟在垃圾桶里被回收了,那個蓮花燈還不斷的用電子音唱著祝你生日快樂,有點吵,還沒有辦法暫停,蘇梨就把它擦干凈塞在衣柜里,后來沒電了還拿出來玩。
不過有次她媽發病把家里關于她爸爸的東西全丟了,那個蓮花燈也丟了。
蘇梨上大學的時候幫舍友慶祝生日的時候才發現那種蓮花燈已經落伍不流行了,生日蛋糕附送的都是更加漂亮精致的蠟燭。
她說到這里的時候,輕輕瞇起眼睛笑起來。
陸聞嶼沒有見過那種蓮花燈,大概能想象出一個形狀,他垂下眼,親了親蘇梨的額頭。
有時蘇梨想找個人愛一下,是輕松的,能帶給她笑意的,此刻她想找個人愛一下,隨意談論下自己的長大的痕跡,也是輕松的。
室內氣氛一時靜謐,月光透過窗戶落在屋內將一切都照的明晃晃的。她握住陸聞嶼的手,被握住的感覺,手掌心貼著傳過來的體溫和力量,蘇梨回握過去。
到姜女士生日那天,蘇梨提前給陸聞嶼發送消息,表示自己真的很忙無法趕到。
陸聞嶼回復說好。
他看完手里的對話框,手撐著下巴實際是有些覺得不滿足的,他期望蘇梨更依賴一點自己,但這種想法似乎不太正確,應該讓蘇梨完全過自己的生活才對。
即使這么想著,完全沉浸在戀愛里的陸聞嶼也會覺得不夠。
他隨意的往后靠,將想法壓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