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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的心跳聲,蘇梨漸漸松一口氣,因為從他聽起來貌似很歡快的心跳聲里能推測出陸聞嶼的健康程度大概很不錯。
她也側躺著,一手輕輕搭在陸聞嶼的腰上。
他身上的病服看起來就令人很煩躁,但蘇梨還是靠上去,鼻尖貼著他的胸口的布料,再次聞到一點香味,淡淡的,轉瞬即逝,沒有留給蘇梨反映時間,她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目前生病的陸聞嶼身上。
蘇梨“你要什么時候才能好”
陸聞嶼思忖半響,才說“大概要再過一周。”
“為什么”蘇梨抬頭看他,目光里滿是不解,她不知道,這個眼神在觀看者的眼中像極了家里毛毛目送他上班時的樣子,陸聞嶼笑了下,生病才幾天,他瘦了很多,似乎這種蘇梨不明確的疾病正在吸取他的生命力。
他會死掉嗎
這個想法突然出現,很快又消失,因為蘇梨知道陸聞嶼不會死掉,他只是簡單的發熱,在發熱結束后就能回家,甚至還可以和她繼續在健身房里健身,保持他的日程表習慣。
可隨著猜想而浮現而出的大量壞情緒令蘇梨感到疲憊沮喪,她能做的就是繼續貼著陸聞嶼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
陸聞嶼輕輕摸著她的頭發,手指撩開一縷頭發繞了繞“醫生說要再觀察一下而已。”
蘇梨嗯一聲,情緒并不高。
設計師很快回復蘇梨,說是可以,男士西裝比婚紗設計起來要容易,差不多一周便能完全趕制出來。
蘇梨以為這一周內會聽到陸聞嶼再次詢問她求婚的事情。但是陸聞嶼安安靜靜的,在醫院觀察的一周里,他的睡眠時間漸漸增長,蘇梨去看他,他大部分時間是安靜睡著的狀態,有時候醒過來像是不知道蘇梨什么時候來的。
兩個人坐在一塊說話,沒多久他再次感到困倦,吃東西也很少,大部分靠營養液為身體供給所需的能量,以至于他只是削瘦,在清醒的時候還有很多精力可以和蘇梨說笑話或聊天。
有時候蘇梨推開門,他還是睡著的,但是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紙巾疊的千紙鶴,他意識到蘇梨心情不好,想要哄她。
蘇梨將千紙鶴收集起來,等陸聞嶼提求婚的事情。
奇怪,她沒有那么想結婚,但是陸聞嶼不提,她又覺得想要聽陸聞嶼說。
結婚這個事情,蘇梨在等待中漸漸產生一種具體的想象。
當她回去抱著那只兔子玩偶時,想象更加觸手可及,周五,設計師通知蘇梨去試穿婚紗,同時男士西服已經被裁縫做好,問蘇梨,新郎要不要一起試穿。
蘇梨說只有自己一個人。
她開車前往婚紗店,銷售從設計師那里得知蘇梨多定做一件男士西裝,盡管蘇梨一開始進店用的是拍寫真的理由,但銷售臉上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變化,她仍舊盡職盡責的為蘇梨整理婚紗。
那件婚紗非常的高調,蘇梨換上后,發現很合身,因為和設計師溝通了很久,連細節都是她喜歡且多次確定的,肩上細細肩帶令人擔憂是否能夠完全承擔布料的重量,因胸口只有兩片布料作為遮擋。
這件婚紗露膚度很高,胸前后背,但婚紗從腰后的大蝴蝶結作為分水嶺,裙擺是飄逸布料的大拖尾,如晨起因露水太重而輕微搖晃的花瓣。
削瘦替她整理裙擺,整理好后,才笑著說“這件婚紗好漂亮。”
蘇梨點頭“是啊。”
“而且全天下唯一一件。”蘇梨輕輕道,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知為何想起來很多,像是回憶自己短暫的二十四年,對于此刻的蘇梨來說,她已經像是過完的短短一生,都是很遙遠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