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澄特意掀開自己的衣領,指了指血管蟹腳旁的那一枚吻痕,“看見沒有,這是寒仔對我愛的鐵證,等他從國外回來,我就要啟動泡仔計劃”
陰影掠過。
毒蛇探頭,冷不丁地叼她一口。
稚澄捂住脖頸,“你干嘛”
“領地。”班斐笑得斯文溫厚,“重新標記。”
標你個爸爸
稚澄騎上機車就要丟他在原地,雙腳扒拉了半天,還是沒扒拉出去,她冷哼一聲,取下了耳骨夾著的那一枚白貝母,拋過一道弧光,丟到他手里。
班斐彎唇,“定情信物”
定你個妹妹
稚澄煙嗓低沉,彌漫起一股血腥氣,“這是我的信物,你拿著它,稚家會對你大開方便之門。”
她陰狠道,“給我搞死那群惡心的孫子尤其是那個姓高的”
班斐目光微閃。
“你好像很反感他”
稚澄抱胸,“社會敗類,人人得而誅之。”
巷口濺過車輛,積水聲如碎玉,班斐緩緩靠近她,循循善誘,“為什么呢對你而言,他只是縱然是敗類,也是個陌生人而已,你怎么恨得,好像要當場手刃他。”
“當然是他敢發動學生仔霸凌你,還造謠你天閹,我恨不得削他個千遍百遍”
稚澄懊惱,“你又套我的話你個老狐貍”
這人心眼兒怎么這么多呢就不能老實點么
班斐哈哈大笑。
往常大少都是矜持的,含蓄的,或者曖昧得令人浮想聯翩,略帶一點兒跟挑逗,此時此刻,他竟毫無顧忌。
剜去膿血跟肉疤之后,像個行走在陽光里的清朗少年,笑得坦蕩大方,啟露出潔白的雪芒,比起稚澄那兩粒亂翹的小虎牙,他每一粒齒牙都規整漂亮。
這讓稚澄很納悶。
這么秀氣的牙口,怎么咬得跟野獸似的。
班斐走過去,與她額貼著額,稚澄本能就要往后仰,被他手掌撈住后腦勺。
又貼了回來。
鼻尖熱氣顛沛,逃逸。
班斐聲音微冷,凝了一層薄薄的霜,“那老禽獸當人人都是他碟子里的小點心呢,要不是哥哥少年時也是個無情無義的小壞種,早就著了他的道。”
稚澄
這是可以說的嗎
班斐道,“哥哥很確定哥哥不是天閹,所以沒有被流言傷到,這點你放心。”
稚澄也認同,“我都用過的,我可以作證。”
班斐
這是可以說的嗎
班斐見她孩子氣的模樣就想笑,摸了摸她毛絨絨的腦瓜子,
他風輕云淡道,“哥哥也不是好欺負的,我拜托食品加工廠的同學,給我做出了一罐看起來像沙拉醬,聞起來像沙拉醬,吃起來也像沙拉醬的花生醬。”
稚澄被繞得暈乎乎的。
班斐有心想解釋得更清楚,又見她雙瞳清澈可鑒,瀲滟映出他的眉眼。這小老虎,一根直腸通到底,會喜歡他這種滿腹臟水的壞種嗎
班斐輕輕掩飾過去,含糊道,“反正你知道,那老變態花生過敏,哥哥沒讓他討得了好。”
“父親勾搭老師這種事,要是給梁笑寒撞上了,估計就是一輩子的童年陰影了,哥哥比較堅強,只是嘔吐了三天三夜,沒有進食而已。”班斐目光飄到她身上,“而且哥哥還去海邊散了心,就是過程不太美妙,被一個小學生踹青了屁股。”
稚澄跟著罵,“這熊孩子我要是見到他,一拳一個小臉蛋兒,讓他明白花兒為什么那么紅”
班斐含笑,“嗯,是的呢,哥哥還記得那熊孩子帶塊胸牌,好像是育民小學。”
稚澄
什么什么。
竟還是我的母校
等等。
海邊,少年,散心,小學生,踢屁墩
這個。也許。可能。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