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算了,和天生劍修講不通道理,劍修都是一群世間除生死之外無大事的死腦筋,我養的這個也不例外。
“沒錯。”令梨聽見兄長大人嚴肅地說,“男性被女性看到了身子,失去了清白了,你又不肯對他負責,他會羞于見人,自盡而死。”
令梨倒吸一口涼氣,連忙道“我愿意對兄長大人負責,你不要死。”
自己養的妹妹終究是向著自己的,沒有完全失去良心,被令梨崎嶇的腦回路反復折磨的男人竟有一絲欣慰。
“有小梨這句話,我不會死的。”男人溫柔地撫摸令梨的腦袋,“可小梨不能對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負責,我們要從源頭解決問題的發生除了你未來的心上人,不要看別的男人的身子,明白嗎”
“就算是你的心上人。”男人微笑道,“在我判斷是讓你們在一起,還是讓他去死之前,也不可以,懂嗎”
令梨懵懵懂懂地點頭,她疑惑道“如果萬一,我不小心看到了,為了避免一樁命案,我還要對那人負責的吧”
男人“不,讓他去死就可以了,故意勾引女孩子看他身子的男人死不足惜。”
過去了這么多年,兄長大人說話時驟然變得冷酷無情的語氣依然回蕩在令梨腦海,久久無法忘懷。
所以她才會在伽野從黑貓突然變回人形時反應異常迅速地用被子把他裹成卷餅,就是為了避免少主痛失清白,想不開跳海自盡。
令梨沒有想到,她戰戰兢兢防范了許多年,避免了無數樁命案,竟會栽在今天。
“師兄他為什么不鎖門”令梨瞳孔地震。
男人換衣服都不鎖門的嗎這是可以給人免費看的嗎
雖然宿師兄以為進來的是軒師兄,好像確實不需要忌諱什么,但他怎能如此粗心大意,不怕失了清白之身嗎
“我輩劍修,除死之外無大事。”令梨想到劍修的通用守則,又想到宿回云的向劍之心,艱難地為師兄開脫。
問題不大,令梨嘴很緊,她也不是登徒子,只是看了一二三四五眼罷了,師兄的清白還健在
只要虔誠認錯,人美心善的師兄一定會原諒不懂事的小師妹
不,等等,令梨捏著她的黑色斗篷,突然反應過來她如今不是師兄的小師妹。
站在這里的是個性別未知來歷未知年齡未知的陌生道友
“不要絕望”令梨用力對自己說,“沒有同門之情怎么了沒有同門之情就不配得到原諒嗎我還有辦法,一定有辦法的”
有了,令梨想到了。
她為什么要買這一身隔絕神識探查的昂貴斗篷不就是為了避免擬鳳道君對女婿性別的挑剔,防止他暗箱操作嗎
性別未知意味著,令梨想什么時候是什么性別,就是什么性別。
她如今想保全師兄的清白,不想讓師兄因為她的“不負責”遭遇不測,有一個非常簡單的做法。
“沒錯,性別未知伽梨選手,今天的你,是男性。”
一個男人走進另一個男人的房間,無意間看到他在換衣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嗎
不是。
師兄也覺得不是,否則他不會讓軒師兄自己開門有事說事。
既然不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伽梨選手為什么要驚慌失措,又為什么要奪門而逃呢
她不該驚慌,更不該逃跑,她該大大方方像做最自然不過的事情一樣應對突發情況。
令梨沒有忘記她的來意,她是來告知宿師兄她要出門買貓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