邏輯鏈非常完整。
隨著仵作的證詞,初審進入尾聲,可以一錘定音了
“停騎兵呢”
“飛羽營騎兵何在不是說他們奉命倉促奔襲他們不需要證詞嗎還有口鼻有煙灰未必就是負傷后被熗死燒死他們還有可能是半昏迷或者中毒的情況下被燒死的”
顧莞等了又等,終于等到這個環節,她趕緊一把撥開站在前面的禁軍,沖了出去
媽的,她也急了,再不阻止初審就要結案了
前面那些蛛絲馬跡輾轉查證之類的過程她一概不知,只能提著心在等著,秦文萱急得幾次想沖出來被她死死按著,最后顧莞用力捏了一下秦文萱的手才沖出去,秦文萱知道自己在裝小廝,不敢開口也不敢沖在前頭,只能死死按捺住自己和顧莞擠在一起。
前頭的顧莞不知詳情,秦文萱也沒法知,想插入都沒法插。
但巡哨兵的死是關鍵,這鍋是絕對不能扣在秦顯父子的頭上的
別說被押解上京之后還有復審,這么完整的遺體是運不回去的,京都沒有這么溫度,回去也該春暖花開了,除非是像荀逍那個替身北戎兵一樣是被暴力掐死的,否則基本上留不下痕跡的。
機會只有一次,就是在這里
顧莞兩人的沖出讓堂上結案斷了一下,所有人都望過來,禁軍急忙上前把她們拉回去,顧莞和秦文萱死死抵住。
藺國舅皺眉看著她們“秦顯的女兒嗎”
他揮揮手,禁軍看了一眼上首,馮坤點點頭,禁軍松手,但沒有退后,就站在顧莞和秦文萱身側。
藺國舅不慌不忙繼續說“在我們抵達之前,飛羽營牙將并左右校尉等五人,俱已畏罪自盡。”
能拿主意的,都已經自盡了。至于普通騎兵,驚慌失措,他們七嘴八舌說,他們只是聽令去剿滅查實勾結北戎的哨騎,并且當時他們沒有全部殺死,也沒有放火,他們繼續去追那些帶走物資的北戎人去了。
至于牙將校尉五人,有三人剩下騎兵沒有留意是否一直和他們同行的。
這其實是附合出兵流程的,因為普通騎兵是不接令的,除非需要鼓舞士氣的公開傳令,但像這種較為帶不能宣張色彩的任務,他們要做的是聽上峰傳達。
顧莞長出一口氣,她聽明白了,就是這一環證詞沒有了,在邏輯鏈完整的情況下,普通騎兵有處分,而五人被視作畏罪自盡了。
顧莞立即說“牙將校尉畏罪自盡了,那這些巡哨兵的遺體總還在吧”
她憋足一口氣,把聲音提到最高,她沖那個刑部派出來二十多歲的仵作官喊“你剖開他的氣管現在就剖凡中毒垂死或深度昏迷者遭遇火災,口鼻存煙灰,但氣管會很干凈,最多只有少量的灰屑”
“這是重傷劇烈掙扎者絕對不可能存在的跡象”
顧莞想往前沖,禁軍趕緊伸手攔住她倆,顧莞把嗓子提到破音大喊。那個青年的仵作官愣了一下,他想了想,快步上前一步,從工具箱取出尖刀,利落剖開那具遺體的氣道,他仔細一看,驚道“還真是很干凈只有最前面有很少量的一點點細黑灰,很少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