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瑛的聲音不禁提高,驟她的手被握住,側頭對上顧莞關切的一雙眼,半舊的燈盞下,少女杏眸染上一層暖色,沖她關切笑了下,秦瑛閉了閉目,她長吐一口氣,也回以一笑。
秦瑛擼了擼額發,笑著回握顧莞一下,她對謝辭和大家說“沒事沒事,我們繼續。”
秦瑛很快平復的心情,“那,該找誰冒充呢”
這個人是關鍵啊,易容的話,不能易太多,顧莞說“我已經研究出一點防水的妝粉了,”加一種叫象荊的樹脂調和的,搞出來有點像膠水,用尋常用手指頭和濕巾短暫一抹,抹不掉的,“但僅限于底粉和陰影,也就是稍微調整輪廓那種,眉筆也眼線粉應該也勉強能成吧,但只能用一點點。”
不然的話,就很假了。
所以這么最終負責冒充謝辭的人,必須擁有很優越的先天條件。
計劃他們已經初步定下來,但就是這個人選有點困難,必須臉合適,還得主動性夠強,最重要是足夠的信任他不會泄密并且敢冒險。
顧莞說完,大家眼睛一轉,下意識就看向陳九郎。
陳瑯“”
陳晏之所以選中陳瑯,不就是他因為具備這個先天條件嗎
這么一看,顧莞不禁奇道“陳九,你頭發怎么這么多黃泥”
陳瑯“”
他氣憤道“還不是老頭子踹的”
原來他們幾個是爬地道過來的。
陳晏趁著這段時間門,還臨時給自己書房挖了條簡易地道,不長,就通往這個后宅這下房,總共三四十米,又窄又矮,陳九郎陳瑯這個新鮮出爐的情報小頭目還是第一次參加這類密議,爬到他一臉黃土灰頭土臉,抱怨了一路,被忍無可忍的陳晏回頭踹了一腳,“去死吧你”
然后就這樣了。
頭殼上的黃泥他抖落了好久都沒抖完。
陳瑯被大家盯著,他認真想了下,“我上嗎可以,我能去。”不過他對陳晏說“但爹你必須把城西那個帶花園的三進宅子給我。”
只要把家產提前劃拉一筆到自己兜里,陳九郎認為,這活他就很愿意干了。
顧莞忍不住笑了一下,陳瑯“嗐”了一聲“你是不知道,我不容易的”
他爹兒子這么多,嫡嫡庶庶,將來分到他手里能有三瓜兩棗他還有親娘要養,將來還有一大家孩子,陳家都這么能生,他得提前準備啊不然將來喝西北風去了。
陳珞也忍不住笑了,他把喝光的茶盅扔過去,笑罵“惦記家里那點東西做什么好男兒自己建功立業啊。爹身子骨健壯著呢,等你分到手都五十六十了,保不齊牙都掉光了,吃都吃不到,有啥意思”
陳晏“”
陳晏氣死,這兩個兔崽子是嫌他身體太好不能早早分家產咯
他一拍桌子,破口大罵“你們兩個兔崽子老子簡直白生了你們,居然還敢嫌老子活太久我看你們是活膩歪的”
小房間門一時雞飛狗跳。
顧莞樂呵呵看熱鬧。
不過話說回來,陳家氛圍倒是意外地不錯,這裝都裝不出來了,顯然平時也是這樣的。
顧莞看笑話的同時,和謝辭不動聲色見對了一下眼神,這樣的話,兩人反而放心多了。
這次前來云州,說他們心里沒有一點顧忌,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