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金鱗紋紗幔散落垂下,朦朧的晨光影影綽綽,廂室內一片靜寂。
床榻上的女子還在熟睡,許是天氣漸熱,白皙的細腕露在錦被外,腕間戴著一枚圓潤通透的玲瓏玉鐲,更襯出幾分纖細美感。
男人修長的指輕輕圈握住那一截如玉的手腕,動作間,安靜中響起一道清脆的鈴鐺聲。
他不甚在意,抬手散下金鉤掛起的床帳,忽感覺衣衫被人輕輕扯了下。
謝明瓊半夢半醒,揪著他的衣衫軟軟的喚了一句,“遲清恩”
她近些日子睡得不好,便會點一支助眠香,看見那人挺拔的背影,只當還在香甜的幻夢里。
困意微散,她忍著昏昏睡意撐起身子,沒什么力氣揪住他一小片衣衫,不過是喊了一聲他的名字,那人轉過身便毫不猶豫俯下來。
熟悉的懷抱和氣息將她籠罩,謝明瓊被兇狠吻著壓回床榻時,腦子還是懵的。
當遲鈍反應過來時,遲清恩像是在攻擊報復一樣啃咬著,瘋狂掠奪她唇齒間僅有的空氣,謝明瓊感覺自己的唇被咬到微微腫起。
她推拒著面前的胸膛,“松唔”
遲清恩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一只掌輕松攏起她掙扎亂動的纖手,不容掙脫的鉗制著壓在她頭頂。
他慢條斯理俯下身,輕吻在她耳后,啞聲道,“阿皎不喜歡嗎”
謝明瓊咬著牙,他是當宮宴那些話都是耳旁風,一吹就散不當回事兒嗎
她心口涌上一股惱火,“遲清恩,你我已經散呃哼”
女人纖細脆弱的脖頸驟然后仰,像是一只主動獻祭的白天鵝,眼睛濕漉漉的無助又勾人,下一瞬她猛的墜落跌回軟褥。
電流般的酥麻從丹田流竄到四肢,謝明瓊白皙的臉上滿是緋紅,呼吸徹底凌亂不堪,她緊咬著唇別過頭,不肯面對又似破罐子破摔一般,抵著男人肩上閉緊了眼睛。
衣衫滑下床邊,落在床踏木上,一只玉手猛的一下抓住緋金床帳。
纖指白皙如玉,繃起的腕間染著淡淡紅痕,另一雙好看修長的大掌攥握住那只纖手,強行十指交扣,壓緊松軟的褥被里。
低淺的鈴鐺聲一聲接著一聲撞響,在寂靜的廂室內極為清脆悅耳,夾雜著隱約的水聲,還有酥軟勾人,近乎低泣的求饒。
突兀的敲門聲驟然響起。
寧川嗓音輕柔,“姑娘可醒了”
此時遲清恩已經將衣衫穿好,坐在床榻邊俯身吻在女子汗濕的額間,卻被一下躲開。
他身子一僵,眸光驟然陰沉。
外頭寧川沒有聽見聲音,便轉身離去,房中,謝明瓊半闔著眸眼,別開臉不愿看他。
她哽著一口氣,即使是氣音也硬邦邦道,“天亮了,滾吧。”
她冷漠不耐的神色太過刺目,遲清恩眼中的陰鷙偏執藏都藏不住,又怕被謝明瓊看見自己丑陋扭曲的表情,極力的控制自己,強忍著浮躁暴戾的情緒。
她徹徹底底甩開了他。
不甘像是烈火在胸腔里熊熊灼燒著。
遲清恩沉默了片刻,嗓音沙啞著,“阿皎,若是你我未曾在宮宴相見說過那些話,你可還會如今日這般待我”
若他們那日沒有相見,會不會還能拖一些時日,到他有底氣求娶她那一日。
謝明瓊緊咬著唇閉著眼不肯出聲,是他說一拍兩散,這些日子也從未出現,卻在她與瑞王協議之后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