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僅是冒了個頭,便被請遲清恩毫不留情的狠狠掐滅。
“他已離去,待再過幾日,我們也離開盛京城。”
天子與瑞王以掘地三尺的架勢要將翻找干凈,夜五方才說已有隱天衛追查而來,這個宅子也不安全。
必須要再被尋找到之前,離開盛京城。
謝明瓊失望的閉上眼,濃濃的無力感籠罩下來,盛京城是她的根,他想將她帶往何處
這座宅院中,明有衛夫人盯著,暗有死士防著,連一絲求救的機會都捕捉不到,
忽而她想起關鍵的一點,驟然拉開距離,“你們為何會放阿硯回去”
江硯是江家頗受寵愛的小公子,他一心趕赴邊城做個少年將軍,江右丞都愿放下架子登門謝府,拜托她大哥能多多照拂。
他們抓住了江硯,自不可能輕輕松松將人放回去,而且以阿硯的性子,回去之后定然會將這里的情形一一稟告給天子。
站在遲清恩的立場上,無異于放虎歸山,絕無什么好下場。
謝明瓊懷疑著此事的真假,“你真的,放他走了嗎”
她不信。
遲清恩對上那束毫不掩飾的質疑目光,薄唇頓時緊抿,少年漸漸渙散無光的眼睛又一次浮現在他腦海中。
她若知道江硯死了,定然會追問下去,知曉小太子被江太傅帶走之事。
他很清楚,阿皎絕不會對小太子的遭遇坐視不管。
一旦暴露她的存在,隱天衛和順親王前后夾擊,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在此之前帶她離開盛京城。
謝明瓊一直盯著他,見遲清恩下意識移開了目光,心陡然一沉,“你們根本沒放他回去”
一切都是他糊弄她的謊言。
她焦急的一把揪住男人的衣襟拉過來,
“你們想利用他做什么”
兩人鼻尖快要碰在一起,女子眉眼含著薄怒,“繼續做誘餌,還是威脅江家”
“他是如此,那我呢”
“你威脅我誕下子嗣,是不是也想憑此拿捏我和謝家”
天色漸漸昏暗,廂室內光線微弱,從窗欞透過來的天光映在男人俊美凌厲的臉上,另半張俊顏隱入黑暗中,目光沉郁。
良久,他自嘲輕嗤了一聲,“我在你心中竟已是這副模樣。”
他自己像一個心存僥幸的可憐小丑。
不給自己留半點余地,徹徹底底將自己心中的陰暗袒露在她面前。
明明知道自己這顆心有多么骯臟猙獰,還妄想著她看清自己的真面目后,會不厭棄離開,如往日一樣信任留在他身旁。
謝明瓊咬著牙,“不若呢”
他的欺騙威脅和所作所為,讓她如何能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依以往那般態度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