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舟抓住了墜落的斗篷。
布料從身上滑去的些許力道引發怪異的感覺,仿佛真的在寬衣。
蕭玄舟端量道“姑娘說的對。已發生的事,便如這斷了的系帶,留下痕跡,無法抹去。”
所以該回答“無事發生”嗎
“我不曾與人相近。”
他近乎內斂地絮語,目光亦柔軟,“該要如何”
尹蘿想揣測蕭玄舟是在扮豬吃老虎、故意裝不懂,但她急速回想的記憶中,他真的沒有和誰親近過,近身照顧她也不曾冒犯,親吻都是輪回多次以來的首回。連裴懷慎都知道拿世家公子的矜持守禮來說道雖然他自己最終也沒同意她故意說出的“親手包扎”。
足見這個世界觀下的人、尤其是正統修士,都是含蓄派。
“公子是想讓我負責嗎”
尹蘿問。
蕭玄舟訝然地微睜眼眸。
所有正當回答的路都被堵死了,
尹蘿深感和蕭玄舟的任何近似談判的行為都十分耗費腦細胞,只能劍走偏鋒,去挑戰世家公子的準則底線
“可我與李公子也公子能接受我對兩個人負責嗎”
heihei”
蕭玄舟的神情有一瞬間是模糊的。
因為太過于完美無瑕。
他朝她走了一步。
尹蘿又想跑了。
她剛剛就失敗一次,本能地按捺住了。
“篤篤”
敲門聲在同一時刻響起。
尹蘿僵住了。
千萬別是裴懷慎。
“兄長。”
蕭負雪的聲音。
尹蘿松了口氣。
蕭玄舟沒有第一時間打開門
“何事”
一門之隔。
身影被燭火映照分明。
屋內兩道人影仿若相擁的緊密。
蕭負雪默然幾息,道“晚間兄長所說之事,我仔細想過,除召靈外,還有一法或許有用。”
“稍等。”
蕭玄舟去開門。
尹蘿順勢要走。
蕭玄舟不輕不重圈住她的手臂。
“公子與令弟有要事相談,我就不打攪了。”
尹蘿小聲道。
蕭玄舟望著她“不留下來聽嗎妖氣來源與此有關。”
尹蘿皺著眉,神色軟弱“我著實困倦乏累,明日再聽好么”
蕭玄舟垂眸,須臾后松開手
“既如此,回房好好睡一覺吧。”
囑咐的口吻仍然很和煦。
“二位公子也莫要耽擱太晚。”
尹蘿潦草告別,“告辭。”
蕭負雪沒想到自己會被提及,遲了半句才應。
尹蘿的身影已經遠了。
跑路,一定要趕快帶著蒼青劍跑路
蕭玄舟和裴懷慎這兩個人放在一起絕對是地獄級別的難應付。
什么打擂臺,看一場對壘心都要不跳了
尹蘿哪有心思亂走,如蕭玄舟所說徑直回了房間,將水盆邊的帕子打濕在臉上敷了一會兒。
“啊”
活過來了。
“姑娘。”
女子端著個托盤進來,將散著淡淡熱氣的瓷碗放下,“公子囑咐,讓您喝一碗安神湯,好熟睡。”
尹蘿怔了一下
“好,我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