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晚上的計劃,有些發悶的心情又漸漸好了起來,聽蕭爸爸在外面誰幫四皇兄搬走石塊的,聲音發沉,她害怕,最后還是走出去了。
她覺得四皇兄應該聽蕭爸爸的話,但是又覺得四皇兄想精研物理學也很好。
所以現在分不清楚誰對誰錯,連替自己爭取的根基都找不到。
賀酒忐忑地道歉,“對不起,蕭爹爹。”
蕭凜“”
“沒關系,賀白白不服管教,也不是一天兩天,他性子倔,小七不幫他起來,他能跪一夜,腿也廢了。”
元呺看得啞口無言,蕭國主聲音不可謂不算溫和,大約是擔心過于偉岸的身形給小孩造成壓力,甚至還在小孩面前半蹲下來了。
剛才臉色陰沉目光陰鷙山雨欲來的模樣呢。
不過小七殿下格外乖巧軟糯,喊他元叔叔的時候,他也是想蹲下來跟他用疊字說話的。
更不要說,還喊對方爹爹。
蕭凜想給小七看看根骨,小孩看起來比其它幾個小崽子瘦小很多,練武可以強身健體,卻被小孩身旁的嬤嬤攔住了。
蕭凜目光微寒,“本王給小七看看,他適合什么樣的武功。”
李固后脊梁骨發涼,訕笑著行禮,“多謝蕭國主,先前已經請陳神醫看過,小七殿下福薄,并沒有武學根基。”
蕭凜詫異蹙眉,“怎么會”
李固不敢再停留,屈膝服了服,抱起小殿下,示意文靈快些走,帶小殿下回酒酒營了。
回營后賀酒被帶著去洗漱,洗完就坐在榻邊的小木桌旁寫字,聽著文靈姐姐責備李固阿姨剛才不應該說得那樣直白,心臟不由也悶痛起來。
一千個人里面有一個人會擁有武學根基,但哥哥弟弟們都有,只有她沒有。
文靈端著燈火進來,見小殿下又在寫日記,不過寫字速度比平時慢很多,知道肯定是把李嬤嬤的話聽進去了,想著怎么逗小殿下開心,聽得外頭有行禮問安聲,忙道,“陛下回來了,小殿下快來看看。”
賀酒眼睛亮了亮,跑到簾幕邊,看仙女媽媽進了營帳,過了一會兒宮女姐姐也退出來,再沒有人進去,頓時在心里嗚呼了一聲,媽媽忙完了。
賀酒就忘了剛才的事了,重新洗漱好躺到榻上,等李固阿姨文靈姐姐都歇息下了,立時掙出小白團,出了酒酒營,從被微風吹開的簾幕下鉆進去。
媽媽正在營帳中央的案桌前,提筆寫字,也許是在批閱奏疏。
營帳很大,被水墨屏風將營帳分成了前帳后帳,屏風上繡著江山輿圖,廣袤的大魏土地外,另有淡色的雍、靖兩國的輿圖。
前帳里并沒有什么擺件飾品,顯得空曠寬敞,左側靠邊的地方放著劍架,掛著一把長弓。
賀酒知道這把弓,軒轅弓,雕翎箭,是媽媽常用的弓。
弓身是玄黑色,月光灑在上面,泛出鋒銳,沉冷又威風。
昨晚上媽媽肯定就是用這張弓狩獵。
賀酒捧著手看了一會兒,爬上劍架,火柴棍的手抱住弓身,腦袋貼著長弓,愜意地長嘆一聲,媽媽的手緊握過這張弓,就等同于是摸過她的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