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第一個發現界門的人不是林玄,雍國知道界門秘密的時間提前六年,只怕如今魏、靖兩國,已在雍國手掌之中。
而賀麒麟確實能力不凡。
陳柏章眼皮有些跳了,“聽聞魏國城郊少華山里有隱士高僧,陛下不如去游山訪友,朝會臣自己去就好了。”
林玄眉目如畫,心有九竅,知曉丞相的意思,“是福是禍,皆避不過,如若女帝陛下能贏得雍國百姓愛戴,在我看來,也無妨。”
想贏得別國百姓的擁戴,奉其為君主,談何容易。
但賀麒麟此人,野心勃勃,不好對付。
也要防著靖國拉攏魏國,根據密探送回的消息,廣陵王容光遣散了府中侍妾,此舉當真意味不明。
朝會設在宣殿,卻不見魏國文武百官,只一張長桌。
各自帶兩名臣子,宣殿論政。
經略管田英章手指在輿圖上輕點了點,“譬如貴國,從雍京前往并州,快馬加鞭,不遇上天災災害,足需要兩月余,但如果先從雍京京郊界門一百一十號進入我魏國,趕路三日到達洛陽,從洛陽綿山界門出,可直達貴國太原,這樣算下來,從雍京到并州,最多不過三日,吾皇陛下今日宴請諸位商議此事,不知諸君以為如何。”
宣殿里針落可聞,賀酒正藏在媽媽袖子里,這會兒不由探出頭來看。
長桌周圍共有坐席九位,媽媽帶兩名官員,除了比較嚴肅精明的田大人,還有明樓副統領梁大人。
余下每一國三人,現在除了田大人和梁阿姨,剩下的人全部都在神游,連通左側正雙手合十的佛子,也遭受到了媽媽的美貌暴擊。
賀酒懂這種感覺,媽媽每天晚上教授她讀書,她看著媽媽的容顏,常常看著看著就走神了。
朝堂上的叔叔阿姨們,每次回稟事情,頭都埋得很低,假如偶爾抬頭,離得近的,常常說著說著就停下了。
其他叔叔阿姨就會別過臉去,露出沒眼看的表情,再一腳把對方踹醒。
賀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其中以佛子的情況最為特殊,那人垂著眼瞼,手掌中攆動著佛珠,似乎并不敢看媽媽,卻是耳垂通紅,心跳不穩。
另外就是那個廣陵王比較討厭,賀酒去三皇兄宮里的時候,聽六爹爹和三爹爹說起過,這個廣陵王想和媽媽聯姻,提前趕走了府里的侍妾,圖謀不軌。
賀酒幾乎下意識就討厭他,畢竟為了聯姻,就把舊人趕走的人,怎么都不算是好人,就別來挨媽媽了。
看著媽媽的目光也很討厭。
賀酒從媽媽袖子里爬到桌上,試探著,看大家都看不見自己,從長桌這頭跑過去,小白團跳起來,一腳踹在這個廣陵王的鼻子上。
容光吃痛,捂住鼻子,眾人回了神,吃驚不已,“廣陵王殿下”
賀麒麟正飲茶,一口暖茶嗆進嗓子里,差點失儀。
曲起手指在案桌上輕叩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