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自尊心比敏感肌還要敏感,一句嘲諷就足以破大防,恨不得用整夜身體力行來證明自己。
鐘意腹謗。
她也就開了那么一瞬的小差。
“作為一個毫無經驗又自我感覺良好的男人,應該多體驗幾次,仔細看看到底是真的爽,還是演的爽。”
他說這話,似乎深藏著陰惻惻地磨牙。
“不要了。”鐘意哆嗦,“真的,是真的。”
“現在是真的還是以前是真的”
“都是真的”
“那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的吻隨之而來,肆意煽風點火,音調旖旎,“每次都是真的,你心里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鐘意能說什么。
她嗚咽嗚咽抽泣,哆嗦著揪緊身側的紗簾,被動又主動地陷入濕熱的吮吻中。
極其微淡的天光透過窗簾縫隙投入臥室。
這小小的一間屋子,幽幽浮動的混雜香氛,搭在床尾時髦雅致的衣裙,絲滑柔順的床品,可愛有趣或精致玲瓏的裝飾。
還有微光里隱匿的身體。
柔美的骨骼線條和薄薄肌肉的塊壘,雪白細膩的肌膚和黏重緊繃的肌骨,秾艷靡麗的五官與冷峻銳利的眉眼。
“真美。”
他由衷贊美,拂開她鬢邊汗濕的長發,凝視她瑰麗的臉頰,輕佻地喊她寶貝。
這一刻的滿足無與倫比。
當初那個云淡風輕自視甚高的周聿白怎么會知道,平順坦途的未來會有這樣起起落落又失而復得的處境。
這種滿足催化了心理。
他鉚足了勁,沒打算放過鐘意。
鐘意又開始害怕。
身體累積的不適和微微刺痛很快就被感官拋之腦后,只有酸脹和無力感根深蒂固,隨后崩塌的是強烈的懸浮感和不安,像失重的墜落,她連嗓音都失去,細細的呼吸都幾乎要停頓,只等著最后被粉身碎骨。
周聿白掐住了。
他硬生生截斷她,望著她那雙茫然溺水的濕潤眼睛“鐘意,我愛你。”
鐘意快死了。
她硬生生被拽回來,又急又難受,根本不想聽他這煞風景的話。
只是連話都說不出來,急得沁出了一身細汗,哭哭啼啼地捶他“快點。”
周聿白緊緊抓住她的手,把她按進汗津津的懷里,親吻她眼角的眼淚“鐘意,把你的感覺撿回來,好不好”
他故意的,毫無章法地掐她讓她難受。
喑啞音調劃過耳膜,有濕漉漉的、飽滿欲望的性感。
鐘意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
這個混蛋。
她投降,只求解脫。
紅唇翕張“好。”
臥室里亂了套。
身上黏津津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汗還是其他。
鐘意脫水脫力地蜷在床角,黏重的睫毛沉沉一眨,任周聿白怎么清理她都不動彈。
周聿白讓她起來喝水最后還是唇渡過去,她張嘴一咽,不管不顧陷入了夢鄉。
第二天鐘意睡到下午才醒。
臥室一片狼藉。
她胡亂裹著條干凈薄被睡在床腳,頭發蓬亂,腰肢酸痛。